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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肯定一件事。
“我喜欢你,江楚年。”
“……你别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江楚年默默吐槽,就这还需要他主动攻略吗?
他没想过勾搭柳盼山,他甚至有事没事都避着这个大导演,这段时间以来甚至都把柳盼山直接当空气无视了。
怎么着?
柳盼山是不是个受虐狂?
之前和和气气打招呼,看他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现在他不搭理这位大导演了,总是一副高岭之花模样的大导演,又亲自滚落红尘,像个流/氓一样把他堵在茶水间的沙发上。
又亲又啃,不让他起来。
怎么,男人对男人耍流/氓就不是流/氓了?
“我不想喜欢你,你这个人到处勾三搭四。”柳盼山拧着一双眉,阴郁的情绪在眼底酝酿。
他盯着江楚年,数落着江楚年花心风流的证据:“云通海和林舒订婚当天,你和云通海在房间里偷/情。”
江楚年嘴角抽了抽。
“还有昨天,我看到了,韩玄大半夜地跑到你房间里,第二天天不亮才有离开……”
江楚年眼底划过一抹警惕,柳盼山怎么知道的?
江楚年突然笑了。
他歪着脑袋,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属于柳盼山的血。
“柳盼山,你是不是一早就喜欢我了,居然像个变/态一样监视偷窥我。”
“是,我喜欢你。虽然我很努力不要喜欢你,但我控制不住。”柳盼山居高临下地盯着江楚年,那双看似冷漠的漂亮眸子里闪着疯狂的光。
“所以我不想克制自己了。”
江楚年听到柳盼山说:“和我在一起吧,江楚年,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只爱你一个人。”
江楚年送了柳盼山一脚,外加一个字:“滚。”
第68章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骗子,江楚年
搞艺术的人,往往都有点和常人不一样的思维方式。
足够自我,也足够随性。
放在柳盼山身上,那叫足够神经病。
“我知道你当初跟云通海,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
柳盼山把江楚年堵在化妆间里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张清俊出尘的漂亮脸蛋上蒙上了一层名为“悲痛”的情绪。
“年年,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社会的不公,是他们对不起你。”
悲痛之余,柳盼山在望向江楚年的眼睛里,蓄满了心疼与不忿的水光。
江楚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柳盼山摇头,面色严肃:“你别解释,我理解你。”
江楚年:?
理解他什么了?
柳盼山接着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说了一些很是为江楚年鸣不平的话。
“怎么会有那么偏心的父母,年年,过去那些年,你受苦了。那样偏心的父母,不要也罢,以后他们要是敢来找你麻烦,我不会饶了他们。”
“韩玄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同时又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他爱的从来都不是你本身。韩玄这种欺骗他人感情的狗东西,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以前是我对你怀有偏见,误会了你,对不起,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年年,如果你想摆脱云通海和韩玄的纠缠,我可以帮你。”
很好,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终于有了一句让江楚年感兴趣的。
“你调查过我?”江楚年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像一只用刺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小刺猬。
柳盼山的眼里看不到江楚年身上敌意防备的刺,只看到了小刺猬柔软的小肚皮。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解得越多,越发现你和其他人描述的不一样。”柳盼山的眼神简直能用“心痛怜惜”四个字来形容了。
江楚年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疼惜保护的人,但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不介意扮演被人保护的角色。
满足满足柳大导演,一厢情愿的保护欲。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柳盼山,我记得你以前一直很讨厌我,突然说什么喜欢我,要帮助我,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江楚年冷眼打量着柳盼山,高超的演技之下,他把故作坚强的破碎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似风流辗转于两个男人之间,褪去了这一层多情放/荡的伪装之下,是迫于强权之下的心酸无奈。
虽说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事实,但江楚年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从来都不屑于将自己的苦痛在人前摊开,以示弱的姿态寻求同情与保护。
他不需要无用的同情,也不觉得有人能保护他一辈子。
也有一种情况例外。
他在有目的的演戏。
柳盼山没有解释太多,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江楚年一眼,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之后的日子里,江楚年该拍戏就拍戏,该出席活动就出席活动。
偶尔也配合云通海一起出现在一些重要的商业聚会上。
私底下的时候又会偷偷和韩玄联系,让韩玄牵绊住云通海的脚步。
一晃几个月过去,江楚年和柳盼山执导拍摄的电影也杀青了。
这一次,江楚年有了合理且必须出国的理由。
柳盼山在拍摄电影的时候边拍边剪,电影拍完以后没多久,效率极高地将电影初版给剪辑了出来。
原本就是一个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天才导演,从出道起的第一部作品便备受各大电影节评审的喜爱。
电影才拍好没多久,柳盼山便向江楚年发来了工作上的行程安排。
作为男主之一,江楚年要和柳盼山一起出国参与全球宣传。
炎炎夏日,江楚年赤着一双脚盘腿坐在卧室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抱着半个冰镇西瓜,一勺一勺地把西瓜里最甜的部分挖出来,送进嘴里。
清甜爽口,实在是惬意。
“年年。”云通海半跪在地上,面前的行李箱被他整理了一半。
他抬头朝坐在窗旁的漂亮青年望了过去。
阳光从窗外落下来,洒在江楚年的头发和小腿上,原本瓷白的皮肤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江楚年漫不经心地朝云通海望了过来,他扬唇笑了笑,舌尖扫过嘴巴上残留的西瓜汁。
这美好的一幕刹那间撞进了云通海的新房里,撞得他的一颗心怦怦乱跳。
“我还能拥有你吗,年年?”云通海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云老板这是不打算继续追我了?”江楚年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他抱着手里的大西瓜,用勺子喝了口西瓜汁,砸吧砸吧嘴,一副等着云通海说话的悠闲样子。
这让云通海想起了,冬天从西伯利亚飞来过冬的海鸥。
自由而散漫,永远都不会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
“追,追一辈子。”云通海低笑了一声,他低着头继续帮江楚年整理行李。
又蓦地说了一句:“年年,所以我还是有可能重新得到你的,对吗?”
“这就要看云老板的表现了。”江楚年笑得无害。
云通海提出来的问题,最后又推到了云通海身上。
无所谓,江楚年想。
反正他马上就要出国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甚至清楚云通海表面上愿意亲自帮他整理行李,但出国这件事云通海多半会跟着。
“帮我拖住云通海,我就原谅你了,韩玄。”
云通海离开后,江楚年看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和韩玄两清了。
韩玄骗了他。
他也骗了韩玄。
说什么答应和韩玄一起去国外定居,不过是忽悠韩玄继续为他办事,帮他拖住云通海的理由罢了。
等江楚年去到了国外,不管是云通海还是韩玄,最终都会发现他们彻底联系不上他。
飞机落地国外的第一件事,江楚年从通讯录里把云通海和韩玄都拉黑了。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旁边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江楚年的手背上。
柳盼山的眼中带着坚决的神色:“有我在,他们为难不了你。”
江楚年轻轻叹气,苦笑道:“希望如此。”
江楚年没怎么指望柳盼山能帮他多少,但如果这个自带男主光环的大男主愿意帮他,江楚年没理由拒绝。
虽说云通海和韩玄的手伸不到国外来,但身边有个柳盼山愿意帮自己,凭着柳盼山在国外的人际关系与权势,江楚年也会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