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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刚刚来到国外的时候,江楚年还有些担心,发觉被自己骗了的云通海和韩玄,会不会一起杀到国外来。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江楚年跟着剧组和柳盼山,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宣传他们的电影。

国内一直没有新的消息,韩玄和云通海也没有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江楚年的戒备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或许那两个家伙知道被自己耍了,没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亦或者是想通了,不打算一直追在一个男人屁股背后跑。

无论是哪一种,江楚年很高兴他终于摆脱了云通海和韩玄,过上了不用对人演戏的轻松日子。

“宣传活动跑得差不多了,年年,你不想回国对吗?”

夜里,柳盼山约了江楚年一起在异国江边的一个小酒馆喝酒。

江楚年摇头:“不回。”

真要回去,保不准又会遇到几个神经病男主。

说到男主……

江楚年撩起眼皮,水润的黑色眸子里泛起一抹浅笑。

酒吧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暗交织的光影,纤细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摆放在桌子上的气氛蜡烛燃着一点火光,火光荡进了江楚年清透的眼眸里,像一尾锦鲤在池水中搅起阵阵水花。

江楚年的心有没有被搅动,柳盼山不知道。

柳盼山的一颗心,却依旧被搅乱了许久。

“你可以……可以去我家,我在国外有几处别墅,都是空着的,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柳盼山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角里,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握着酒杯。

虽然柳盼山一开始的时候有点神经病和混蛋,但这个家伙目前给江楚年的印象是最好的。

出国以后,柳盼山做到了先前承诺的那样,尽最大可能保护江楚年的安全。

柳盼山既不像云通海那样温柔强势地表达着炙热的占有欲。

也不像韩玄那样,总是呱噪地说一堆话来表达偏爱的爱意。

柳盼山说喜欢他。

仅此而已。

没有逼迫江楚年做任何事,也没有非得让江楚年选择他。

江楚年渐渐地在柳盼山面前放开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搭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江上送来的夜风。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有住别人家里的习惯,现在宣传活动结束了,我打算到处走一走,旅游散心。”

柳盼山俊美的五官隐在夜色的阴影里,看不太清。

坦白讲,柳盼山是江楚年喜欢的类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楚年发觉这个天才导演从某方面来讲,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爱与不爱,所有的情绪都显露在了脸上。

但江楚年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三次。

就凭着柳盼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之一,他都不会再和柳盼山有过多的牵扯。

“……所以,有关你未来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我。从始至终,你也没有打算为我停留下来……”柳盼山幽幽的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

江楚年敏锐地觉察出一点危险的气息来,他淡淡一笑,试着找补:“不能这么说,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我对国外不熟悉,或许还需要你帮我制定旅游计划。”

“不,你只会偷偷离开。”柳盼山从暗处站了起来,他看着头晕眼花,摇摇欲坠的江楚年,语气格外悲伤,“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骗子,江楚年。”

隔天醒来的时候,江楚年知道了这个答案。

大概是药效还没有彻底消失的缘故,江楚年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眼皮也有些沉重。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是一大片浸在光影中的模糊色块。

江楚年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太阳穴,抬手的时候,手腕上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冰冷的枷锁。

他轻哼了几声,抬手揉了揉额角,试着让自己清醒点儿。

随着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江楚年也看清了是什么东西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看,差点给他看乐了。

一对锃亮的银色手环像枷锁一样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冷冰冰的银色手环和手腕皮肤之间,被垫了一层柔软的绸缎,大概是怕他的手腕被冰冷的手环给磨破了。

“醒了?喝点水吗?多喝水有助于排出你身体里残留的迷药。”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骤然在旁边响起。

江楚年的视线从他手腕上的手环上移开,一路往上抬头望了过去。

他以为来的人会是柳盼山,或者云通海和韩玄之类的。

出乎意料,居然是许久没见的顾剑。

他的前任未婚夫。

江楚年瞬间有点搞不清当下的情况,他狐疑地看了眼顾剑,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体酸软无力,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

“你怎么在这儿?”江楚年冷淡地瞥了眼顾剑,抬手接过了水杯,低头喝了几口。

这既来之则安之的潇洒模样,哪里像一个被人下了药囚禁起来的阶下囚?

顾剑看着这样的江楚年,却是笑了起来,颇为感叹的说道:“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江楚年。”

江楚年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不想直接问出来,那样显得他太过于被动。

顾剑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懒得再搭理顾剑,干脆一边喝水一边观察起四周。

江楚年发现他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大,装修得很温馨,也很有格调。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房间的装修摆设有一种熟悉感。

顾剑突然开口:“年年,是不是看着很熟悉?房间的摆设,我都是按照你当年读书的时候布置的。”

江楚年差一点没有拿稳手里的水杯,懒散的眸光中瞬间射出锋利的视线,他盯着面带微笑的顾剑:“你是谁?”

难怪看着眼熟。

这个房间的摆设,分明是江楚年读书时候的房间。

可那是他现实世界里的事情,顾剑怎么会知道?

顾剑笑了笑:“喝完水先吃饭吧,吃完饭,晚上的时候我又回来告诉你。”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很是遗憾的说:“我的时间到了,该下一个进来了。”

什么时间到了,什么下一个?

江楚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顾剑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眼看着顾剑就要离开,他大喊了一声:“顾剑!你回来!”

为什么顾剑会知道他读书时候的房间布置?

顾剑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顾剑会不会和他一样,也是穿书进来的人?

顾剑没有回答江楚年的问题,走进来的另一个人歪着脑袋,对着江楚年笑了笑。

“恐怕不行,接下来的时间,你是属于我的,年年。”

是韩玄。

再乖的狗,狠起来也会咬人。

“好久不见,韩玄。”江楚年又躺回了床头,他的两只手随意摆动,牵扯固定在手环上的锁链哗哗作响。

锁链看起来很长,一头固定在床头,一头和他手腕上的手环连结在一起。

束缚住了他的自由,又给了他一定的活动范围。

很“贴心”的举动。

江楚年笑得温和漂亮,看上去就像他和韩玄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打量着有段时间没见的韩玄。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韩玄像一条忠心耿耿的大狗,缠着他,抱着他,贴着他。

黏黏糊糊,又委屈巴巴的说了很多话。

说想他,说爱他,说知道错了,求着让他原谅。

天都不亮的时候,韩玄一个贵公子大明星,偷偷摸摸地翻窗户离开了房间。

那个时候其实江楚年醒了一会儿,他在黑暗中看到了韩玄依依不舍的眼神。

韩玄看起来是真的很爱他。

韩玄现在看起来,也是真的很恨他。

韩玄黑了不少,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那张曾经风靡全国的漂亮脸蛋,这会儿布满了憔悴狰狞的神情。

江楚年又从韩玄猩红的眼底,窥见了几分藏匿在深处的委屈。

反手把门关上,韩玄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几步路的距离,韩玄很快走到了江楚年的旁边。

“好久不见,年年,能看到你……真的很好……”韩玄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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