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当御山宗是我家开的?17(2 / 2)

数百年前,一股魔修打着魔道祖师的旗号,创立腐门,荼害了数万凡人,以残忍的手段熔炼成腐兵,此腐兵无魂无魄,阴邪至极,攻可凝聚腐力成矛,夺人性命只在瞬息之间,守可蜷缩成肉柱,并从中间形成一小洞,里面时不时传来奇怪的魔音,心智不坚定的修士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最后被腐力抽干精血而亡。

无数凡人乃至宗门修士深受其害,影响之大波及了帝国大半个疆域,还是朝廷和宗门共同出手才将其剿灭,据说那一战极其惨烈,最后引得刑部大理司那位下场,腐门门主卫吾羡以寿元燃烧的代价祭出凶名赫赫魔兵婪酮钩,妄图改变被覆灭的命运,结果只是一个回合,那强大无比的魔兵却被大理司那位只手抓住,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掰直了!将腐门魔修的希望击的粉碎!

那位傲立于苍穹,抬手一掌便打散了腐门门主的肉身,接着强行将他的灵魂塞入婪酮钩,最后镇压在刑昭司数百年直至那门主魂飞魄散!

大理司、邢昭司已然是横在众修士头上的一把刀,眼前这都官司持宰虽说没有什么英勇事迹流传,然而刑部三司齐名,历狼再蠢也不可能认为陆无辛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所以立马把姿态放的很低,生怕哪里触怒到了对方。

“你与高荼的协议吾已知晓,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头脑简单,哈哈哈哈!”陆无辛有些玩味的看着历狼,大概是真的觉得有趣,竟随意的笑了出来。

历狼敢怒不敢言,若是换个人来说这句话,他非得给两拳,他娘的,自从炼体凝真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此次行动失败说到底还是因为队友的不靠谱!那个高荼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事成之后化海心经归自己,结果被劈的像条死狗,想在估计还丢在望海城的监狱哪旮旯躺尸呢!

“太平教余孽是你在庇护,还是贪狼殿那位的意思?”陆无辛话锋一转,语气仿佛审问一般,冰冷的目光盯得历狼心里发毛。

历狼心感危机,若是自己说错一句话,只怕下一秒自己将会成为一具尸体,他故作镇定,沉声说道:“陆官爷既然说了是余孽,这些蝼蚁又有何价值为我们所用呢?”

“哈哈哈,如此最好,记住你今天的回答。”

陆无辛狂笑一声,丢下一句话后身体突然变得虚幻,眨眼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历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凌抛出一枚灵戒,他接住之后立刻探查了一番,只见内部装满了大量天材地宝,能回复他伤势的高级灵药也有几株,他狐疑的看向许凌。

“看我做甚?你们副殿主亲自为你谈的补偿,不然你以为你这个只会炼体的蠢猪真的很讨喜么?”许凌恶狠狠撂下一句话便也转身离去,顺带着一挥手把灯也给灭了。

历狼在黑暗中呆滞了几秒,他的确不如他们这些个文官有心机,但刚刚那一番话到是听出了许多信息,很快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惊骇的目光停留在陆无辛消失的方位久久没能回过神……

苏府后山,一座古朴的斋堂内溢出一阵茗香,三名老者围坐在景院内,静静的品着手中茶水。

约摸半刻钟后,苏士放下茶杯,轻叹道:“就在不久前,我的弟子陈粟传音告诉我,高荼在大牢中暴毙了……”

葛老与李纯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高荼不过就是一枚试探苏士的棋子而已,如今没了利用价值,自然也会被抛弃了。

“他们还真是没点新玩意,总是喜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葛老面色不悦的说着,从怀中掏出烟杆,自顾自的吸了起来。

一个金丹境的修士死了,这件事说的不大说小不小,再外加一个六品官员的身份,想解决或许得花一番功夫,但也不是不能摆平,但现在死的是吏部的特使,其身份等同于朝廷钦差!殿前那些老家伙绝对要大作文章,说不定还会扣个藐视朝廷,有谋逆之心的帽子!

苏士叹息一声,如今自己实力恢复必然让他们寝食难安,他知晓,这仅仅只是个开端而已。

葛老与苏士交谈了许久,唯有李纯一言不发,安静的喝着自己的茶。

李纯乃方外之人,葛老与苏士所谈论的皆为朝廷世俗,而且并没有牵扯自身,自然不会参与其中。他安静的看着两人的对话,全当听个乐子,若是他不知道葛老在这,可能还会为苏士担忧一番,现在他才懒的搭理,说不定他们就是等着自己开口,然后给自己下套。

“天地失衡久矣,文盛武衰,阴阳失调,如今地脉不显,而天星呈劫。这几年国内动荡不安,暗处的魔教余孽蠢蠢欲动,外有其他几个帝国虎视眈眈,兵戈不断。”

“可叹希文公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一纸讣告让多少人信念崩塌,最终还是没能扭转这乾坤。”

苏士神色黯然,嘶哑又低沉的语气令人闻而生哀。

葛老微微动容,当年苏士刚入朝堂不晓变通,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因其一身强横的实力被旧派拉拢,成为其中一员,只是时运不济站错了队,仕途受挫,但他那时并不在意自己的仕途,就如同现在一样。

至于他现在为何叛出旧派,又为何令旧派乃至新派都欲除之而后快,在自己卸任之后发生了什么,葛老不知道其中因果,但想来和死在天镇狱的那位脱不了关系。

“故人已逝,青山埋忠骨,薪火代相传。”葛老吐出一口浊烟,月光下脸颊的皱纹拉的很长很长。

闻言苏士为之一振,目光随即移至李纯身上,后者会意点头道:“铁冠道友放心,苏婉瑶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只要有我一天在,自会保她无虞。”

李纯也略微有些惋惜,若非苏家变故,凭瑶儿那丫头的天资在帝都内绝对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可惜,苏士的道注定是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的,瑶儿的母亲已经替她付出代价了,她此生不应该沉沦在这世俗的漩涡之中!

四周逐渐陷入寂静,葛老咳嗽一声打破了压抑的氛围:“咳咳,小纯啊,你这次代表御山宗来这望海城收徒,手里分配有几个名额?”

李纯眉头一挑,不明白葛老为何如此问,以往他可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随即解释道:“我宗向来只看缘法,无论修行天赋如何,只要能感悟丘祖所传的鸣道集·序,便有资格拜入我宗。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有身怀正气,道缘深厚者才能被丘祖所传之道认可……”

葛老闻言不耐烦的说道:“停停停!你就如实告诉老夫,你手上的名额是十几个就成!”

李纯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葛老想要干什么,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后,才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吾此生就破例这一次,全当还您当初的恩情,说吧,是哪个小家伙入你的法眼了。”

葛老微微一笑,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我看着长大的一个小子,名叫慕御。”

苏士略微吃惊,他原本以为慕御是葛老的弟子,现在看来或许葛老另有打算。

李纯察觉到了苏士脸上细微的变化,当即就开口询问起来,苏士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直到听完后李纯的面色逐渐缓和,附和着点了点头:“如此倒也无妨,这一个弟子我就先代宗门手下了。”

“一个?老夫何时说了只有一个了?”葛老嘴角扬起,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

两人闻言一愣,心中各自涌现不同情感。

苏士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葛老要开始了么?

李纯微微皱眉,不悦的说道:“葛老,你莫要挑战我的底线,走后门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呵呵呵,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御那小子道源深厚,你御山能收到这等弟子就偷着乐吧!少给我整你那一套!”

“哼!最多再加一个!”

“老夫不要求多的,也别一个两个了,就四个,你看怎么样?”

啪!!!

李纯拍案而起,怒道:“四个?你把御山宗当我家开的了不成!”

苏士见此情景,也是默默转过头,虽预料到葛老会语出惊人,却没想到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见眼前葛老乐呵的模样,李纯一时间竟没了脾气,人家苏老头虽然是走后门,但苏婉瑶的资质与慧根都达到要求了的,哪怕就是参与收徒试炼也只是走个过场,基本不算出格,况且苏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托孤了。

而葛老简直就是没把御山宗的律则当回事,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吧?有些离谱了……

“葛老,你就别消遣我了,我身为长老,坚守的自然是宗门的底线,祖师爷在头顶看着呢。”

“老夫很认真的在和你说。”

葛老脸上笑容消散,正色说着,随后拂袖一挥,石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副卦象星图。

“天星灾相,社稷震荡,五大宗门也难逃一劫,我只是在帮你们道门罢了。”

两人死死盯着那副图,面色逐渐凝重,直至最后呼吸都快几乎停顿。

晚风萧瑟,吹动的几人花白的发丝,两位老人静止的身形好似尘封蜡像一般,沧桑了不知几何。

桌上星光点点,慢慢凝集成一个醒目的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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