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委托(2 / 2)

“这位美女是?”

“哦,介绍一下,我徒弟……”

“你好,我叫艾丽。入职时长两个半月。”艾丽抢在师父说完之前,急忙自我介绍起来。

“白安之。你师父平时叫我安之,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白老板。”安之摆出一副幽怨表情,意思是:就这点费用,你们又来白嫖我了。

“好了,不跟你矫情了,案子紧着呢。”大刘直入主题,脸上本无太多表情,现在更是绷得紧紧的。

“说吧。”安之身体向后靠去。

没等大刘发话,艾丽自觉地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档案,递了过去。然后警觉地扫了一眼店里,进门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冷冷清清确实没有一个客人。

跟师父对视一眼后,艾丽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死者袁xx,男,47岁,紫金国际学校的校长。今天凌晨2点13分从行政楼三楼洗手间出来,就在监控摄像头眼皮子底下倒了过去。监控值班室的保安立刻就过去了,还喊了救护车。不幸的是,急救人员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案件目前有两个疑点。一是在死者倒下的地上,发现一个奇怪的图腾。二是尸检结果,被害人死于失血过多,但是身体表面干净得连个针孔都没有找到。现场翻烂了也没找到任何血迹。”

“这还不简单。”安之打了个哈欠。艾丽惊讶地盯着他,这么快就破案了?

就听安之说道:“私立学校校长嘛,为资本打工的,工作到凌晨,被资本把血都吸干了,很合理。”

“……白老板,不好笑。”艾丽冷冷地看着他。

“不好笑吗?”安之看向大刘。回应他的,是大刘岩石一般的冷峻面容。“算了,你面瘫。”

幽默感无人理解,安之有些无奈地抬手,手指在翻开的档案上敲了敲。这页正是那奇怪图腾的照片。

他的表情赫然严肃起来,问道:“想知道这是什么?”

艾丽点点头:“嗯”。

“我也想。哈哈”安之再次露出一副毫不正经的面孔。

艾丽无语,心想这货是不是招牌咖啡喝多了。或许只有师父这样面无表情的存在才能克制这货。

“书呆!别在上面偷听了,下来看个东西。”就在艾丽在内心腹诽之时,就听安之朝楼上喊了一句。

然后就听一个声音回答道:“谁偷听了,是你们打扰我看书了。”

只见安之拿起档案向空中一递,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艾丽眼前,伸手拿住了档案。

“阿飘?”艾丽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惊讶,看向师父,大刘点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而且恐怕是早就认识,一点都不惊讶。

“阿飘这个词虽然可爱,但是叫魂体显化更严谨一些。”就听那个阿飘,啊不,那个显化的魂体看着档案里的照片,嘴里一本正经地说。

“哦?能看见,难怪当了大刘的徒弟。”安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话算是句夸奖,让艾丽镇定了几分,一脸骄傲地说:“嗯,从小就能看见,见怪不怪。”

“天生灵体,那比你师父厉害。”安之嘴上夸赞着,但懒洋洋地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惊讶的成分。

“嗯,那跟我一样。”魂体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我们不一样。你都飘了,我还活着呢。”艾丽在心里吐槽着。

活人的魂体出窍她也见过,眼前这位显然不是。艾丽分明能感受到死气的幽幽森寒。但在她见过的所有亡魂中,能这般保持理智的,还是头一个。

“不一样。”大刘开口了,他看向艾丽,脸上没啥表情,所以显得格外郑重:“我们只是比普通人多带了一副眼镜。”

然后他转头又看向安之跟阿飘,“而你们……”

话说到这里,居然就停住了。

“我们只是被光明遗弃的孤魂野鬼。”安之自嘲地接了一句,然后做了一个不必多说的手势。

大刘却依然郑重其事地说道:“不。须弥修士说你是希望。”

安之不屑,“你又不是显光会的信徒,听他胡说。大胡子自己都被从欧吉亚踢到了华国。”然后啐了一口:“呸,提到这破会就晦气。”

“小心眼。”那魂体说了一句,把档案放下,推了推鼻梁上本不该出现的眼镜,然后正色对艾丽介绍道:“你好,我叫白锦书。”

这声音,自然有些飘忽。

“啊,呵呵,我叫艾丽。”第一次见到这么正儿八经的阿飘,艾丽还有些不适应。然后就略带疑惑地问:“你跟白老板是亲兄弟?可你们长得……不太像。”

就一个阿飘而言,白锦书是纯粹的华国人样貌,气质斯文儒雅,而且颇有几分宅男特质,从死了还显化出一副眼镜带在鼻梁上这点就知道了,因为魂体不存在近视这么一说。这跟浪子形象的白安之完全不是同一款啊。

“不,都是被收养的。”白安之大大咧咧地说:“我能有这么丑的亲弟弟?”

“长毛猩猩,去照照镜子吧。”白锦书立刻反驳到。

“停,说案子吧。”大刘赶忙把话拉回正题,“那图腾能看出什么来吗?”

“当然,不像某个半桶水不学无术。”白锦书顺便鄙视了一把安之。

“中间这个是弗雷萨德符激发之后留下的印记。”他指着照片上图腾中心那奇异晦涩的符号说到。

“弗雷萨德符得作用像是一个包裹,先用某种手法标记需要被施术者,然后通过法阵,将某些咒术存在其中。在需要的时候再次激发这个法阵,存在其中的咒术就会被释放到被施术者身上。然后就会在附近的地面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不过能存入其中的咒术有限,咒术的效果也会衰减。但好处是原本有些只能近距离释放的咒术,可以隔着好几公里施加到被标记的人身上。”

接着白锦书推了推眼镜,卖弄似的继续解释道:“弗雷萨德符源自千年前一个流传不广的神秘教派,发源在西方,一直影影绰绰。历史上没听说传播到东方来过。”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跟安之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艾丽看到安之脸色一凝,浓浓的眉毛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恢复了懒散的神态。

“但外面这一圈就不一样了。”白锦书那半透明的手指在照片上不断比划着,图腾的外围是一圈又一圈交错的不规则的锯齿撞花纹。

“施术者显然对弗雷萨德符做了某些改动。增加距离?不不不,那可以从法阵上下手,不会传导到印记上。携带的咒术造成的?不不不,那也不会跟符印融合得这么彻底……”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盯着照片的眼神如同饥饿的猎豹盯上了在河边喝水的羚羊。

“有意思,具体是什么,我得去现场看看,最好是现在。”白锦书抬起头来,迫不及待地对大刘说到。

“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去。”艾丽抢在师父点头前,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差点就想拽着白锦书往外走。

“嗯,走吧?”大刘则对安之说到。

安之撇撇嘴,仿佛是在抱怨又接了一件亏本的买卖。只见他双掌相合,左手在上,然后手腕翻覆,双掌间似有微光亮起,换成右手在上,摊开双手,一块不起眼的手表出现在手心里。

“这是在表演魔术?”艾丽纳闷地看着,“还是块电子表,看着也不名贵的样子。”

就在艾丽不解之时,安之又看了一眼飘然浮空的白锦书,接着将手表带上,摩梭了一下表带。表面上一道阵纹亮起,然后消失,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白锦书。

“好了,走吧,走吧。”白安之伸了个懒腰,从他窝了一个上午的卡座里站了起来。

这时艾丽才发现,这个懒散的家伙身高不输面瘫猛男刘师父,但身材明显比自家师父消瘦不少。

“老板,车钥匙。”三人走到门口时,站在柜台里的修姆小哥伸手抛出一物。

亮闪闪的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到安之抬起的手掌里。

“看好店,别丢东西。”安之不轻不重地抛下一句。

“咖啡店能丢什么东西?”艾丽这么想着,疑惑地朝柜台里扫了一眼,除了些奇奇怪怪地摆件也没见啥值钱之物。

“包在我身上,老板。”修姆右手伸直两指在空中一划,比了一个敬礼的姿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清澈的笑容再次让艾丽心头一颤。感觉到脸颊升起的红晕,她赶忙转身,第一个走出店门,有点夺路而逃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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