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满天落叶中，郁青阳收剑回鞘，行礼道:“前辈这招虽被我破了，乃是雌雄双剑不全的缘故。晚辈学剑不精，绝非是顺天剑法输给了顾应剑法！”

罗掌柜的见他服软，也懒得计较这些口头便宜，对张真微笑道:“真正的顾应剑法，可瞧清楚了？”

张真老老实实答道:“方才您使得太快，十招就瞧清楚了五招，五招里也只瞧明白了一两招。尤其最后那一招，看不清楚更想不明白。”

罗掌柜的微笑回道:“那也已经很不错了。”

张真问道:“您已退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又要卷入这些纠纷？”

罗掌柜的笑道:“这几日书已完稿，剩下的都是一些注释修写，不大打紧。本想着北上去找花首牡丹，放心不下你们，便跟来看看。”

他见郁青阳不知何时走了，便与张真缓步回城，路上给他详细讲解那一招“两相无猜”的精妙之处。顺带告诉他鱼藏锋几人都已经回城，此外城中还有人接应，不必太过担心陆修远。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此时城门未开，已经聚集了一大堆赶早市的摊贩。张真这才坐在人群中苦苦领悟那招两相无猜。勉勉强强领悟大半，忽然人群中喧嚣起来。张真抬眼四处观望，罗掌柜的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却又来了几个携刀配剑的武林人士，心中不由得大奇，静心听他们说话。

一个精瘦汉子对另一个锦袍配刀的大汉抱拳道:“没想到金刀门金三爷也来凑这个热闹。”

那位金三爷留着一脸须髯如戟的络腮胡，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接到那种帖子，谁不来谁就是龟孙子。我们金刀门这个脸还是要的！就是连风老爷子这等早就金盆洗手的老前辈都被他们逼出山，实在是欺人太甚！”

张真见到不远处的青石上坐着一个老农打扮的七旬老者，须发皆白，此刻正“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并不说话。那位金三爷抬起头，慢慢道:“刚刚路上听到传闻，皇帝亲自策问，钦点韩克忠为状元﹑王恕为榜眼，焦胜为探花。因所录六十一人全系北方人，北方江湖一闹，咱们没了两个状元郎。南方武林一闹，北方却多了六十一个进士。如此欺我等南方武林，北元亦未有之！金刀门小门小派不愿多惹事端，也不得不出来问问朝廷，天理公道何在？”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叫骂不止。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个贵公子，向下按了按手，声音顿消，显然此人身份不低。就听他一挥折扇，压低声音道:“吕轻侯吕大侠身陨之后，襄阳一十七义聚集在开封府，好歹拼个鱼死网破出一口恶气，不负此身七尺之躯。不料他们却反向来到九江城，摆下擂台。如此也好，倒也痛快！我等大闹一场，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