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这一月来,张真也领教过许多剑法。但对敌之人不是太强就是太弱,路修远跟他倒是差不多,但路修远怎么可能与他以命相?故而虽是初入武林,却早早起了良敌难寻之心,

与朱柏此番交手,当真是酣畅淋漓,心胸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顾应剑法首重心性,讲的是一心二用,其次才是剑法。张真在客栈其实钻研藏剑山庄的剑法颇深,只是从未拿来对敌,现在与朱柏对敌出手愈加顺畅,索性左手持剑鞘,右手螭龙,左手一招苍鹰击殿,右手长虹贯日,分取朱柏云门与中脘二穴,剑招虽是藏剑山庄的招式,但用的却是顾应剑法的出剑法。

朱柏眉头紧锁,刚刚使出药郎扇法,也逼得张真手忙脚乱,但随即就稳了下来。如今自己舍弃了顺天剑法,张真却并未用出真正的顾应剑法,如若落败,岂不是贻笑武林?

抬眼望去,只见张真双目微咪,嘴角含笑,如痴如醉,似乎沉浸在剑舞之中,十剑倒有三四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得心中窝火。可惜无奈无论如何都抢不回先手,正暗自叹气,想开口认输,忽然见张真口鼻冒出血来,大吃一惊,连忙道:“你怎么了?”再不顾争斗,连忙后退。

眼见张真七窍都开始渗透出血,忽然想起一事,惊道:“小兄弟,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快快撤了剑,我认输了!”

又见人影一闪,鱼藏剑已经出现在张真背后,在他脑后轻轻一按,张真便瘫软了下去。鱼藏剑瞧了朱柏一眼,冷冷一笑,抱着张真扬长而去。周铁鹤却对朱柏怒目而视道:“暗箭伤人?”

朱柏身为皇天贵胄,自有傲气,懒得回应周铁鹤。只是连朱楩都投来疑惑目光,只得苦笑一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对楼下看戏的说道:“此番交手,我朱柏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要说我暗箭伤人,诸位未免太小觑在下了!”

朱柏名声虽好,但此刻代表的是朝廷一派。南武林好容易出了这么个绝世天才,却在这节骨眼走火入魔,众人哪里肯信朱柏?纷纷怒目而视,叫骂不休。朱柏蓦然折断手中纸扇道:“天地可鉴,若有虚半句言,有如此扇!”

众人无可奈何,也拿捏不住朱柏,纷纷摇头散开。朱柏仰天长叹,对身后朱楩朱橚道:“两位兄长,这种有苦难言,有冤难申的滋味,十二弟我可再也不想尝一次了。”

等到路修远赶回时,张真已经睡下。路修远对怔怔望着窗外的鱼藏剑询道:“前辈,小张如何了?”

鱼藏剑冷冷道:“内息紊乱,得卧床几日了。”

路修远疑惑道:“怎会如此?”

鱼藏剑冷笑道:“我教他的剑法乃是我花费毕生心血所创,顾应剑法更是三国时期流传至今,都不知传了多少代。顾应剑法的传承者,哪个不是剑道高手?但强如罗先生,也不过稍稍改动其中的一些旁支末节,使得出剑更顺畅一些而已。两种剑法的内息走向南辕北辙,他强行一起使出,就好比有两支大军在他体内作战,不死已经算他命大了。我到时,他还想参杂南秉烛的拔剑术一起使出,这不是找死么?”

鱼藏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也不尽然,这孩子天赋异禀,将来未必真就不能将这三种剑法合而为一。当年那人也曾有言,你们三人的剑法加上我的藏剑术,看似水火不容,实则暗理相通,若能合而为一种剑术,未必不能追上听雪阁主的御剑远游术——只是现在对这孩子而言,确实太早了些。”

鱼藏剑言语中突然带上了一丝怒气:“若非你们这样惯着他,他怎么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鱼藏锋性情温厚,微笑不语。陆修远叹息道:“武林大会迫在眉睫,可惜小张应该是上不了台了。”

他话是这样说,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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