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话（1 / 2）
“霹雳哐啷！”
相比于厨房里不断传来的声音，餐桌上的两人却稍显平静，渐渐放慢了进食的节奏。
“纳坦，你不属于议会。”艾肯放下餐刀，肯定地说道，“但是你却可以出现在博物馆里，不受到他们的约束，那么你的地位更高？来自教会？可你却称呼自己为管家，你本来就在博物馆里——你也是藏品？一件特殊的藏品？”
“藏品？现在博物馆用这个来称呼我？哈哈哈！”纳坦的表情有些癫狂，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但那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有些豪爽，“我没想到我也会有成为藏品的一天。”
伴随着纳坦说完话，空气中好似弥漫起一股悲伤感，那突如其来的感觉让艾肯想到了超凡，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叉子，擦了擦嘴侧过身子看着纳坦，好似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那丝悲伤来自哪里？或者说那冰凉的寒意是否是从他身上传来？
“哐！”伴随着声响，厨房的隔门被用力打开，来带着门框发出声响。
饥饿到极点的莱特消失了，从厨房走出来的是一个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的流浪汉，身上到处散落零碎的血肉碎片，鱼腥味混合着他身上原本的味道闻起来极其不适。
“莱特？你还好吗？”艾肯不由得看着这个原本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现在的他更像是酒馆里的瘾君子，外表还算看得过去，可惜丢失了肉体的同时也丢失了灵魂。
“还不错？现在肚子胀极了。”莱特渐渐缓过神来，但他像是出现了癔症，他时不时挥动手臂想要挪开眼前的东西，脸颊一抽一抽的。
但是在艾肯眼中，莱特在无意识地发癫，他痴傻愚笨甚至带上了一丝可怜，“莱特？纳坦！”
一桶原本用于存放美酒的冰块被纳坦一把抛了出去，冰冷的水刺激着莱特，他貌似清醒过来一点，整个人突然震住但仅仅那一刻，便不受控制地直接倒在地上，接着晕了过去。
“先生，您从哪把他带回来的？”纳坦转过头看着艾肯。
“下河区，靠近墓园的一栋房子里。”
“哦，原来是那里，难怪还有一种腐臭味。先生，我觉得您应该报告神圣议会，他们应该十分感兴趣，毕竟这关系着一位恶神。”
“说得也是，我该怎么通知神圣议会呢？”
“会客厅，也就是您书房的钢笔，用它写下字，附近的至高之眼小队会立马得到消息的，凭借他们你就可以联系上议会。”纳坦提议道，然后走向莱特，毫不在意地将他托起放在椅子上。
“哦，听上去不错。”艾肯附和道，但他并不准备尝试，纳坦的身份成谜，不过暂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起码刚见面的时候没有，之后也不会？
“让他在这里休息吧，他估计累极了。”纳坦将莱特平放在椅子上，为艾肯打开餐厅大门，“先生，走吧。”
“这里，不需要收拾吗？”说实话，艾肯不太想纳坦跟着自己去会客室，因为他还记着西尔斯说最好只跟他接触，不过纳坦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不用，先生，博物馆自己会收拾的。”纳坦解释道。
“博物馆？”艾肯貌似听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尽量不往那里想，但还是止不住念头——博物馆是活的？！
【一个不完全正确的答案，我只能给你一半的分数。】
“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您呢！”
“哦，哦，好的。”
“该死，好像无法拒绝！”艾肯无比痛恨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那出现在心中的声音貌似能给予自己不少的讯息，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来自哪里？
会客室，说实话这个房间的设计其实有点奇怪，它看起来不大不小，既没有体现博物馆这三层楼高独栋建筑的阔绰，也没有成为专门设计的一个提供私密谈话的安全屋，它的理念更像是一种我想要它这样它就会这样的随性，艾肯不禁感慨是哪位天才博物馆馆长的设计，他一定会受到后来者的批判。
拿起书桌上的钢笔，艾肯不由得看了一眼纳坦，得到确定的表情后，艾肯微微一顿，然后直接凭空写起字来。
一个透明的托手支撑着艾肯的手臂，这让他书写的过程并不是很累，但是钢笔本身似乎并没有墨水，伴随着纳坦的解释，淡蓝色的字迹慢慢浮现在眼前。
“非常简单的通讯钢笔，这是专门用于博物馆和至高之眼小队通讯的工具，又至高教会制作，它能够跟任何接触过的纸张进行联系，并确保写作者的字迹一定会出现在纸张上，就目前的使用来说还没有出现错误的传递情况。”
“接收到我消息的会是谁？”艾肯看着蓝色字迹慢慢消散在半空中，他不由得自问自答道，“我希望是西尔斯。”
“西尔斯，目前只有他这个队长有资格构建联络。”
“叮铃铃！”博物馆门口的门铃被推响了，它的铃声伴随着奇妙的通道设计出现在会客室中，艾肯不由得想到他第一次进门时，看来伊斯拉先生早就准备好了很多东西。
不过就西尔斯的速度来说，他似乎距离博物馆很近，或者说他在监视、保护博物馆？但是这样迅速地出现貌似有些太过明显了。
“西尔斯？他来的有点快。”艾肯站起身来与纳坦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出了会客室。
纳坦并没有跟上，而是微微抬起头看着橱柜上的漆黑雕像，手指上浮现一缕深绿色的光芒，嘴角微微翘起轻声道：“正义？真是好久不见。”
“纳坦，你怎么出来的？该死，我在干什么？”从不开口的正义居然对一个“管家”开了口，而且这个声音似乎有些好听——某种规则上的。
“我怎么知道，某个人、某位神居然会对一个普通人上了心，难道你真认定他就是馆长？就凭那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讯息？”纳坦毫无形象地坐在艾肯坐过的位子上，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好似散发着微光，伴随着那起伏的语气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绅士。
“我怎么知道，起码他现在还不错，而且…”
“还不错？一个普通人？如果他仅仅是个普通博物馆的馆长说不定还能安稳过一辈子，但当他开始接触超凡，他就已经在深渊里了，而且周围全是想要吃掉他的怪物。”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纳坦的表情有些僵硬，整个人突然震住然后猖狂地笑道，“上万年的历史里就只有我！只有我！你觉得他能成为我？”
“上万年？纳坦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明明才过去两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