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降临（1 / 2）

博图加尔看着自己的双手，无数红色丝线从虚空中汇聚而来，它们与缠手结合在一起，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缠在手腕，伴随着他的叹息，一双巨大的翅膀在博图加尔的身后展开，在两只翅膀的正中心各自绘制着一个金色眼睛的标识。

“神啊！请……不！”

西尔斯连忙将手臂搭在博图加尔的肩上，灼烧的黑炎似乎让他找回了理智，博图加尔缓慢地拍开西尔斯的手臂，但那黑炎已在肩上已经留下一抹色彩。

在漆黑的夜里，一束光芒从远处急速冲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希尔达诺斯教堂的方向，博图加尔张开双手让那缕光进入自己的身体，“啊…”

“别害怕，孩子，你需要我的力量。”

平和的声音在博图加尔的脑海中响起，他努力让自己不回想起声音主人的样子，但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鲜血从他的眼中流出，疼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那唯一的作用。

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脸颊，博图加尔紧闭着双眼看向血医的方向，他用那空洞的好似神祇的语调说道：“恶神，我判你死亡。”

“死亡不属于你！”血医的脸上虽闪过一丝惊恐，但他还是猖狂地笑道。

博图加尔听到这句话就瞬间出现在血医面前，举起那环绕着红色线条的粗壮手臂一巴掌摁在血医的头顶，看着那畸形的头骨在手掌中渐渐破碎，博图加尔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血医没有坚持到一秒钟，整个头颅就被捏碎，博图加尔对着尸体轻轻吹出一口气，金红色的火焰就从尸体上燃烧起来，挥一挥翅膀，整个人又落在地上。

博图加尔的形态还没有转换回来，他依旧保持着这神圣的造型，他缓步走到纳坦面前，细细观察了一会后看向艾肯，他伸出手来说道：“要帮你一把吗？姐妹？”

“为什么不是兄弟？”

艾肯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听到貌似有人在他身边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顺手将手递了出去，然后回答道。

“哦？我以为你不会在乎的，不过兄弟也没问题。”博图加尔将艾肯拉起，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造型，这使得艾肯已经张大了嘴巴。

“拉我起来的是谁？大蛾子…哦不，天使？”

“我只是降临在这孩子身上，只是兄弟你，为什么不回到神的身边？”

“回到神的身边？”

艾肯还以为对方在咒他死，不过一位天使应该不会这样说，但是这个问题貌似不好回答，他用余光看向纳坦，艾肯确信这跟那枚正义天使戒指有极大的关系。

“纳坦。”纳坦轻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博图加尔就瞬间瘫软在地上，好似突然昏迷过去一样。

“喂，喂！这位大哥，你别突然死在我面前啊！我不好解释的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艾肯不由得趴在博图加尔的面前，他甚至还拉着博图加尔的手，艾肯努力尝试着自己所学的一切急救知识，一位天使突然这样晕倒在面前，恐怕自己会被严加看管的。

神圣的装饰渐渐从博图加尔的身上褪去，在艾肯准备按着莱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博图加尔醒了过来，不过他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然后狐疑地说了一句：“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兄弟，你没事吧？还有，那位天使没事吧？”

艾肯看着这位人高马大的壮汉不由得问道，现在的一切目标就是拉近关系，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看能否把自己摘出去。

“嗯？”博图加尔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艾肯焦急的情绪他还是能感受出来的，于是换了一个柔和的语气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艾肯稍微放松了一口，准备将刚才的一切都隐藏在心底，他对着西尔斯举起右手挥舞，“西尔斯！我们来了！”

“知道了，你们来得太慢了，我们都忙完了！”

西尔斯扶着邓恩走到艾肯面前，赛伊达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慢吞吞地吐了出来：“队长，我签了一份互助协议。”

“跟谁？”

“我们的馆长大人艾肯啊！”

“哦，很好啊。”

西尔斯对这份协议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暂时提不起任何兴致，当然很可能是赛伊达很巧妙地隐藏了协议的一些附加条款。

“对了，代价是什么？”

“一点点金钱，队长。”

“哦，那就行。”西尔斯淡淡地说道，然后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碎石坐下，他看着博图加尔询问道，“之后怎么办？”

“击杀血医这件事上报教会后会给出奖赏的，更何况造成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次还发现三圣会跟贪婪子嗣搞在一起，这一次应该会发黄金勋章。”

博图加尔淡淡地说道，他此刻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这些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内容完全没有自己的疑惑更重要——祂是怎么走的？

“那还不错，可以休个假了。”

“休假？队长，我们出去玩吧？我知道最近有个船队要出发…”

西尔斯闭上双眼，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赛伊达就让她叽叽喳喳一会吧。

在巨大的灰黑色罩子消失后，其他至高之眼小队的成员迅速地赶到了这里，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早就在这里了，在另一个美好的下河区里。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艾肯不免得有些紧张起来，他现在有许多疑问，但这些疑问不是能大肆分享的，他侧着头看了一眼纳坦，出乎他意料的是纳坦正看着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