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降临（2 / 2）

“纳坦？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纳坦向前走出一步，他看着博图加尔询问道：“神父大人，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不行，你们还没接受检查。”为博图加尔包扎伤口的修女瞬间开口，但紧接着博图加尔直起手臂拉住了她，接过话来说道：“嗯，你们去吧，剩下的至高之眼会处理。”

“可是，大人，他们还没接受检查，他们中也可能有…”

“不用了，祂来过。”博图加尔的眼神有些疲惫，这是他在战斗中都不曾露出的表情。

“祂？”那位修女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即高兴起来，“博图加尔！就是说你要回去了？回去了！”

“利夏！”

“明白！明白！”

利夏调皮地在博图加尔受伤的手臂上打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看起来跟这位壮汉完全不符合，周围的至高之眼们对这种情况都转过身子，显然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

1485年7月，御前铁壁——希尔达诺斯爆发动乱，下河区、墓园区、分区教堂完全由贪婪子嗣控制，至高之眼已近乎全灭，神降仪式已无法阻止。至高教会神眷者博图加尔启动天使圣裁，希尔达诺斯一半被完全摧毁。——神眷者博图加尔任务报告，呈送教宗艾德里安。

……

与西尔斯道别后，艾肯带着纳坦和莱特从人群中穿过，他在途中用余光计算着至高之眼的人数，“三十一、三十二…”

“希尔达诺斯起码四十四个人，如果小队的配置都跟西尔斯他们一样。”

纳坦打断了艾肯的计算，他用轻微的身体语言示意艾肯看向一个人，他身上的服装颇为正式看上去就像是晚会礼服，左胸上有一个明晃晃的胸章，上面有一个数字“11”，“可怜的孩子，估计刚加入至高之眼就要被骂了。”

“额…好吧，为他默哀？”艾肯回答道，“不过，纳坦这好像不是来时的路？”

“我们走公共墓地那条路，穿过教堂回去。”

“因为莱特？”听到这话莱特不由得支起了耳朵，“我们去见谁？巴泽尔？刚才罩子消散的那一刻他好像就不见了？”

纳坦听到这个名字从艾肯口中出现，不由得身子稍稍一愣但又像是没事一样向前走去，“馆长大人，你的脑袋转得很快，现在我有些明白她为什么选择你了。”

“正义？她真是一个天使？”

“谁知道呢？”

纳坦看向天空，黎明的曙光渐渐出现，太阳要升起来了。

艾肯跟着纳坦的目光看去，他在心里轻声询问道：“纳坦，那么你是什么呢？能跟天使打交道的总不可能比天使低吧？”

莱特傻愣愣地看着前面两个人，他完全没明白这两人在那里干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大傻子看着太阳出神，不过这阳光貌似有些不太舒服，他挪动身子躲在一旁建筑的阴影里，但是这里好像有一个人了。

“那个，介意我在这站会吗？”

莱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里很可能是别人的家，在下河区每个人的家都是这样。

“没问题。”全身笼罩在破布缝合衣服里的人回答道，但他没有看向贸然闯进他家的是什么人，他专心熬制着一锅灰黑色的东西。

“那个？我们认识吗？”莱特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他在下河区可是有许多朋友的，当然仅限于认识。

“不认识。”男人站起身子走到莱特面前，趁他没注意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背，顺手将那一锅灰黑色的液体倒进他的嘴巴。

“咳咳咳！那是什么？”

莱特扒拉着嘴巴，但那东西在入口的一瞬间就貌似消失了一样，而且他自己也没尝出来味道。

“你的愿望，那个你可以活下去的机会。”男人抬起头来看着莱特，那张熟悉的脸让莱特很快认了出来。

“医生？你个混蛋！巴泽尔？”莱特看着不远处仍然站着的两人，他大声叫了出来。

“没用的，他们看不到我们。”巴泽尔淡淡地开口，但他很快就被打脸了。

“谁说的？”纳坦和艾肯同时回头，他们一同看着巴泽尔，看得对方的表情僵硬得如同一根木头。

“好吧，你们看见我了，那再见？”灰黑色的烟雾从巴泽尔的身上涌动，然后伴随着一闪而过的红光，巴泽尔瞬间消失了。

“所以走这条路就是为了等他？”

“当然，毕竟莱特还算不错？”纳坦看着莱特，“巴泽尔就是血医。”

“我知道，医生可是给我治疗过呢！管家大人。而且我就说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原来他长这样？”

莱特缓缓抬起头看着太阳，眼眸里透露出一闪而逝的红光，他环顾四方紧接着说道，“好多人诶，希尔达诺斯都有这么多，很远的地方也有。呜！在南方的那一个，在那片茂密的森林里，他好高大啊。呵，他也看到我了！”

“追逐贪婪可不是一个好选择，莱特。”纳坦淡淡地说道，口气中带着怜悯。

“华丽的大道可不会欢迎我，只有腐臭的下水沟才是我的归宿，我尊敬的管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