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杂物间15（2 / 2）
“纳坦，不要转移话题。”艾肯将手掌收回衣袖里，那枚戒指自从套上去后仿佛生了根，他完全取不下来，“我们去北极干什么？”
“找藏品，也是为了实验。”纳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幽绿色的光芒，“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北极有一件藏品——当然是曾经，不知道是哪位馆长将它带了回来，它的名字叫做冰霜核心。”
【055号，冰霜核心。】
“你的话有问题，纳坦。”艾肯的眼神有些锐利，他从纳坦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所以我们需要实验。”纳坦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黄铜色的钟表，他敲了敲水晶制作的表面，“我怀疑我的时间出现了一点问题。”
“你的时间？”
“我总能想起一些我还没做过的事情，或者说我曾经做过？但这完全不可能啊，无论是谁都无法在我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些。”
“纳坦，你来自哪里？”
“我当然是来自…”纳坦迅速闭上了嘴巴，他将食指竖在嘴巴上，“嘘！馆长，我的来历你不能知道，就算你猜到了也不能说出来！”
“是吗？”艾肯放下红茶，他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看着那鸢尾花的图案，艾肯轻声说道：“你跟正义认识很久了吧？”
“没错！馆长！”纳坦说起话来都带上了愉快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正义，天使！纳坦，…”
看着艾肯的嘴唇，虽然那里没有吐露任何声音，但纳坦还是读懂了唇语，“没错，就是那个，他们将那个按在我头上…哈哈哈！”
正义，天使！纳坦，恶魔！
天使和恶魔会位于同一个屋檐下，这在很多故事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艾肯也无法理解这种情况，就目前的认知来说，如果至高教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他们多半尸骨无存，天使高高在上，怎可能和恶魔为伍，他们都是异端，都需要被清除。
更不用说上次貌似已经被认出来了，想到这里艾肯的眼神有些凝重，希望博图加尔不会回想起什么。
抬起头看着四周，博物馆内的构造如此精美，如果它仅仅为了放置藏品，那么它可得到不到至高教会的关注，就一个馆长的交接仪式都有至高之眼小队到来，事情的背后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那么纳坦是什么？一个被关押的恶魔？那他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他为什么不跑远点？
艾肯知道这些问题暂时得不到回答，他只能深深地望了一眼纳坦，看着那深绿色的双眸，他开口说道：“纳坦，准备一下吧，我们去取回藏品。”
“没问题，馆长，不过我得告诉您一件事情，博物馆是有地下室的，就在大厅螺旋状楼梯的背面。”
“嗯，我知道了。”艾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从现在开始，他们或许才真正成为伙伴，至于之前的一切，那仅仅是考验对方是否拥有成为伙伴的能力，当然这更多是纳坦在考虑。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艾肯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已经在收拾茶杯的纳坦，他平淡地询问道。
纳坦将茶杯收好，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博物馆的杂物很多，有一部分在博物馆待得太久，它们跟博物馆的关系很紧密，几乎无法分割，或者说它们已经成为博物馆的一部分，它们融入了博物馆，就比如过道上的那个鹿头标本。”
“嗯，我明白了。”类似于装饰品？艾肯不由得想到正义天使雕塑，难道说那个也成了装饰品的一员？
“对了，馆长，杂物也是有强弱之分的，而且大多数时候博物馆只会给你能用的东西，这也是它带有部分智能的表现。”
背着身子的艾肯微微停顿了一下表示听见了，然后摸索着手指上的戒指向着大厅里的楼梯走去，看着螺旋状楼梯的背面，亲手抚摸着红木一样的外壳，一道半虚幻的门出现在艾肯的眼前。
“障眼法？还是其他更高级的东西？”触觉和视觉的双重欺骗在这一刻悄然消失，艾肯缓缓推开了这道门。
“嘎吱…”
这扇门或许许久没有打开过了，巨大的气浪带动了许多灰尘，这在艾肯看来是非常奇怪的，上一任馆长难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博物馆，在艾肯成为馆长之后，它开始告诉艾肯它隐藏起来的秘密，这些秘密它不说出来或许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但现在它选择了它注定选择的人。
顺着石制楼梯一直向下，周围的温度随着深度的增加开始降低，艾肯嘴中喘出的气息也渐渐凝结成白雾。
但很快，在楼梯的底部，一道由明亮的淡蓝色光圈包裹的石制大门出现在艾肯面前，这道石门看起来十分厚重，但它仿佛能够判别到访的人，它对着艾肯缓缓打开。
看着漆黑的石门内，艾肯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安慰似的对自己说道：“这可是在博物馆里！起码博物馆建在它的上面！”
带着疑问和不安的心情，艾肯越过打开的石门走了进去，当他跨进去的一瞬间，周围那无比深邃的黑暗渐渐褪去，奇异的光芒从脚下扩散开来，一个宽阔但根本没几样东西的地下室出现在艾肯面前。
“这就是地下室？宽倒是很宽，但是东西也太少了吧。”艾肯一眼就看到放在地面上的几样东西。
一只黄褐色皮毛的动物标本放在地上，透过它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艾肯判断这是一只貂，用手将它拿起来，入手之后完全感受不到僵硬感，而且它的各个关节都能灵活地转动，就如同一只睁开眼睡觉的貂。
“安希尔貂——1337年制作，极大保留了智力，但它也只能做些简单的事情，毕竟它还是一只动物。”艾肯读出它脖子上铭牌的记录，伴随着声音渐渐消失在地下室，手中的标本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激活成功。】
“喂！喂！喂！”
天生的好奇心让它顺着艾肯的衣服爬来爬去，直到艾肯用双手将它抓住举在面前，“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透亮的黑色眼睛盯着艾肯，一眨一眨地表示自己，“好吧，好吧，你的名字？唔，你好像没有名字？”
椭圆而稍扁的头上下摆动，起码它还能听懂艾肯的话，“不如你就叫安希尔？”
“你能干什么？”看着安希尔的身体在自己手中变成了条状，艾肯不由得问道。
两只前爪在半空中挥动，这似乎表明它还是有一点用处，“打洞？挖地？算了吧，你还是做个宠物吧。”
艾肯将安希尔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它的皮毛很厚，而且很自觉地瘫软在艾肯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是戴了一圈围脖，“只不过有点热，不过冬天应该不错。”
秀气的小脑袋一上一下地点头，看上去对现在的环境很满意，或者说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好了，让我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一把弯曲成这样的匕首，看起来还是黄金制作的？”艾肯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愣，它也能被放在博物馆里？杂物间不会都是这样的货色吧！
“损坏的黄金卫队匕首——用仍旧锋利的匕首划开手掌，在鲜血的荣耀下，黄金卫队会为你而战。”
一个写满文字的铭牌在艾肯念出之后消失不见，在还未消散的光芒中艾肯拿起匕首，“虽然不知道这把匕首是否好用，但就这破损程度，给自己一刀貌似会很痛？”
宽阔的地下室只有这两件东西，虽然跟想象的巨大杂物间有所区别，但是能拿到有用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艾肯再次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转过身子，逗弄着趴着脖子上的安希尔原路返回了。
安静而漆黑的地下室在艾肯走后凭空起了一阵风，伴随着这股气流的涌动，地上一个脏兮兮的信封渐渐露出身影。
【033号藏品，被忽视的信封】——收件地址：弗尔兹特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