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海眷属21（2 / 2）
艾肯接了过来，那个水晶瓶里的东西有些奇怪，它并不具有形态，看上去就像一团紫黑色不断变化的聚合体，“这有什么用？”
“保护你不被我判定为敌人，记住不要打开它，等事情结束要还给我。”
“啊？这是什么东西，而且西尔斯你要干什么！”
“做点好玩的事情。”西弗从西尔斯的口袋里钻了出来，它站在西尔斯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如同红宝石，三瓣嘴扯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什么事情？”
“破坏一位神明的心情。”
鱼人群中走出三位鱼人祭司，它们举起手中的旗帜，然后开始一边跳舞一边富有节奏地大吼。
“r'luhhor！r'luhhor！r'luhhor！”
鱼人们紧接着开始自相残杀，一个个不要命地杀死周围的同类，血液一滩一滩地汇聚在地上，随着鼓点慢慢像是有凹槽一样勾勒出符号。
“这是？”
“唤神仪式，用血肉构建神明降临的躯壳。”纳坦轻飘飘地出现在他们身边，“物资都送回船上了，那边还在等你们的消息，对了，我们还是没办法起航。”
“又怎么了？”
“血色的雾气笼罩了外海，那些雾气会吞噬一切东西，我们还是没办法出去，但是他们找到了雾气的来源。”
“哪？”西尔斯问道。
“城镇的最高处，那座山坡顶的教堂。”纳坦指着海边的悬崖，“在那！”
隐隐约约一栋黑红色的独体建筑耸立在那里，红色的雾气在那里汇聚，艾肯看着那个方向不由得想起了莫尔，这个堕落者好像也特别擅长一切跟血液有关的东西。
“先把这解决了，这座城市不能再多一个神性生物。”西尔斯缓缓抽出背后的黑剑，“既然没办法出去，那么就大杀一场。”
绿色的血池里，一个拥有巨大鱼头的类鱼人生物渐渐站了起来，它身高几近十米，巨大的鱼目恶狠狠地盯着整个世界，身上的副鳍也跟随着抖动起来，十几只从身体各个部位伸出利爪在半空中挥舞，但它的躯体似乎没办法支撑它站立。
“吼！”深海眷属狂怒着，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半卧在地上，仅有上半身在利爪的支撑下直起，很快它就注意到艾肯他们，四对各有大小的眼睛死死盯住这边。
“没错！屠杀！黑夜下的狂欢！”西弗也仿佛抽风一样跳起舞蹈，“迎接盛大的登场。”
“艾肯，先离远一点。”西尔斯侧着头看着艾肯，那只眼睛里闪烁着蓝紫色的光彩，一个个奇怪的刺青从皮肤下浮现，仅仅看到那些符号就让艾肯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脑袋也莫名其妙地刺痛起来。
“最明亮的月光将在黑夜的笼罩下熠熠生辉！”
漆黑而厚重的斗篷将西尔斯的身躯全部笼罩，后背上出现一个圆圈交错形成的银色图案，手中的黑剑也在蓝紫色火焰的澎湃下突然增宽增长。
“月色降临。”纳坦看着西尔斯解释道。
“那是什么？”艾肯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直视西尔斯，仅仅露出一个缝隙看住西尔斯的脚。
“黑夜眷属的恩赐。”
在这个看不到月亮的地方，天空直接裂开一道口子，一束月光从里面射出直直照在西尔斯的身上。
“啊！”
灰色的毛发在西尔斯身上疯涨，那双蓝紫色的眼睛也带上了一抹血色，整个人的面容也变得有些不像人类。
一条细丝状的血丝从西尔斯怒吼的口中出现，然后缓缓缠绕在黑剑的剑柄，一个黑夜眷属露出了被赐福的模样。
一道漆黑的光刃突然出现在深海眷属的胸前，但在那光滑的灰色皮肤上仅仅留下一个白印。
“吼！”
无数的小型风暴在鱼人祭司们的手中形成，然后汇聚在一起向着西尔斯冲来，但他仅仅挥动了一下手臂，凭空出现的漆黑裂缝就将风暴完全吞噬。
蓝紫色的眼睛一闪，黑剑瞬间贯穿场上所有鱼人的胸膛，但西尔斯仿佛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样，只有黑剑上不断发出的血液灼烧声透露着刚才发生的事。
“愚蠢…人类…愚蠢…鱼人…”
巨大的身躯似乎并不很好移动，深海眷属估计没有想到这群鱼人仅仅在雨天召唤它，甚至没有在海里，它似乎太着急了，现在大部分的力量还要用来支撑残破的身体。
一个巨大的水球在利爪中形成，然后对着西尔斯就扔了过来，黑剑虽然已经挡在它经过的途径上，但似乎没有用。
水球裂成两半穿过黑剑然后汇聚打击在西尔斯的胸口，但是威力似乎并不怎样，抖了抖身体将灰色毛发上的水滴抖落，西尔斯平举起黑剑冷漠地看着深海眷属。
四双眼睛里终于露出一丝恐惧，在西尔斯的突进下，深海眷属翻滚着躲开那记突刺。
羞耻的翻滚似乎让深海眷属有些生气，利爪在地上一撑，整个躯体像一只蠕虫扑向西尔斯，利爪们在半空中还形成更为宽阔的水刀对着西尔斯拥抱而去。
“水需要畏惧火！”
一个黑球突然出现在西尔斯的手中，那是一团糅合压缩的火焰，轻轻在黑剑上一敲，剧烈的爆炸在西尔斯的设计下对着深海眷属冲去。
深邃的水流包裹着深海眷属的身躯蹚过火焰，将一只利爪的水刀刺进西尔斯的胸口，那被火焰灼伤的鱼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狞笑。
“嘭！”
被水刃刺穿的西尔斯幻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破碎，真正的西尔斯站在深海眷属的头顶，黑剑对准最大的那一只鱼目狠狠刺下。
“吼！”痛苦的灼烧感让深海眷属发了疯似乎扭动身躯，利爪不分差别地撕扯着周围的空气。
艾肯唤出长剑跟纳坦立马退出去好远，在长剑柔和光线的照耀下，艾肯渐渐能直视起这场战斗。
“这个东西有点脆吧？”
“未成年，一个完全不关心对面有什么，只知道有血食的眷属，它很蠢，但对我们来说很好。”纳坦被他的人偶用丝线牵着后退。
看着身后出现莫名动静的佩希奇家族人偶少女，纳坦难得露出诧异的目光，“还有灵性？捡到宝了，馆长麻烦你下去帮西尔斯一把。”
“什么？这种战斗是我可以参加的？”
“她需要一点刺激，人偶想要重新变回人需要情绪。”纳坦指挥着他的人偶依附在艾肯身上，四肢几乎完全贴合，看上去艾肯才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而且这种战斗对馆长来说也是好事。”
“好个头！要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