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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钟有心逗他:“不回去了,陪你一个月,天天送你上课等你放学,在家给你做饭,好不好?”

夏遇安自知不可能,但耐不住心情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啊,一天劳务费多少啊?太贵的保姆我可请不起。”

陆闻钟暧昧不明地看怀里人一眼,落下一个吻,然后大大咧咧回:“小夏老师别太谦虚。你请得起,不用钱,肉偿就好。”

夏遇安下意识坐起身,“要点脸!青天白日,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闻钟重新把人搂回来,“瞎激动什么,司机又听不懂。”

司机是个地道法国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乘客,似乎秒懂自己被cue到,用一听就知道是哪里人的普通话,磕磕绊绊地说了两个字:“你、好。”

夏遇安顿时瞳孔地震,想把陆闻钟拍死,咬牙切齿:“司机……他……能听得懂中文!”

幸运的是,只是虚惊一场,司机仅会那两个字,只能用不是很流利的英文跟他们交流。

作为回报,陆闻钟在下车时多给了一笔小费。

公寓位于一栋漂亮的法式奥斯曼建筑内。房东住在一楼,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瘦小却很精致,雾紫色碎花连衣裙外罩着件同色系毛呢大衣。

在给他们拿钥匙的时候,还顺带送来了一些自己早上刚烤的小饼干。

陆闻钟道谢后,接机跟夏遇安调侃:“还好是个老太太。”

夏遇安横他一眼,“神经,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行李推进电梯,金属镜面映出陆闻钟从夏遇安身后抱着人,下巴懒懒垫在他的肩上,“48小时,后天晚上的航班。所以小夏老师,能不能好好珍惜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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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 从公寓出来,清晨稀薄的阳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天色有些阴沉, 室外气温接近零度, 相比较海市的湿冷,巴黎干燥的冬季,体感上还是要温和许多。

在租车行拿了车,沿着塞纳河缓慢驶上老区街道, 就这么漫无目的, 跟爱人一起逛到哪算哪也很好。

车窗外, 沿街商铺圣诞节的装饰, 还没来得及换下。街边小馆, 坐着穿皮草的优雅法国女人, 妆容精致, 白雾袅袅的不仅是手中夹着的细长香烟, 还有桌上一杯热红酒。

这个城市的浪漫氛围, 不分季节,更不分周末还是工作日。

车里暖气打得很足, 送风口呼呼吹着。

不知道是被暖气吹晕的, 还是仍沉浸在惊喜的余韵里。夏遇安直到这一刻都在觉得不真实,忍不住使坏, 掐了下开车司机的脸颊, “不会是在做梦吧?”

“梦比这好,做梦不会只能陪你48小时。还有————”陆闻钟打转方向盘的同时满脸无奈, “快松手, 很痛!”

夏遇安松了手, 表情生动的嗤嗤笑着:“哦, 抱歉。会痛的话应该是真的, 梦里的人怎么会有痛觉。”

与在国内时的安静沉稳不同,是难得一见的开怀。

陆闻钟也顾不上痛了,满眼宠溺:“就这么高兴啊?”

这一次,是夏遇安主动牵起了陆闻钟的手,“是啊,很开心,谢谢。”

陆闻钟换单手握方向盘,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谢谢谁?说清楚。”

“谢谢你。”

“我是谁?”

夏遇安看在三天时间里倒两次时差的份上,耐着性子配合,一字一顿地说:“谢谢,男朋友。”

谁知陆闻钟依然得寸进尺,趁着红灯的空当,凑到副驾座上把人按着亲够了,这才坐回去痞气地笑:“叫老公。”

浪漫之都的氛围滤镜,也敌不过小夏老师的脸皮薄。甩开手,转过头,拒不配合权当没听到。

陆闻钟抬起手,习惯性怼一把他的后脑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现在别叫,晚上再叫。”

“梦做得太好。”夏遇安回头睨他一眼,指腹按了按因为干燥有些刺痒的鼻翼。

“怎么了?鼻子不舒服?”细小动作被陆闻钟清晰捕捉,第一时间关了空调。

夏遇按随意地回:“可能有点干,没事。”

“那不瞎逛了,我去停车。你下来附近看看,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吃完早点回去。”

“好。”

汽车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夏遇安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开十米距离,鼻腔有温热液体的流动感,指腹轻触后摊在眼前,鲜红触目。

他早该有所防范的,多年前留学时,在干燥秋冬季节,这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所幸口袋里有一条手帕解围,但瞬间被浸染,显得杯水车薪。

陆闻钟从后视镜中看到夏遇安在街边停了下来,从背影看上去并不像驻足欣赏风景,姿态僵硬地微扬起头,更不像在接电话,继而有路人上前关切询问。他顿时觉察出不对劲,不管不顾地甩上车门,径直把车丢在路边,往回大步跑去。

在看到男朋友过于狼狈的惨样时,陆闻钟还是吓了好大一跳,想也没想解下围巾敷在他手掌外。同时抬起头四下张望,目之所及别说诊所药店,连个超市便利店都没。

夏遇安看着陆闻钟火烧火燎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叫救护车,还真丢不起这人,故作轻松地笑着打起趣:“上一次流鼻血,还是留学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在干嘛吗......”

围巾裹覆下的说话声带着点嗡声嗡气,但陆闻钟没有心情配合他的话题,拧着眉严厉呵斥住:“别说话!”

一手帮忙按着围巾,一手把人揽进怀里带向最近的时装店,顾不上礼貌礼节,用身体猛地撞开玻璃推门。

金发碧眼的年轻导购站得笔直,脖子近乎僵硬的挺着,下意识出言拒绝,语气傲慢:“sorry,sir......”

没耐心听导购讲些什么屁话,陆闻钟言简意赅:“买一百万最新款,闭店一小时,拿医药箱来。”

导购瞬间身体松弛下来,中文也秒懂了,恭恭敬敬:“好的,先生。”

夏遇安:“......”还不如叫个救护车呢。“哪有这么夸张,缓一下止住就好了。”

再次被打断,但陆闻钟这次温柔了许多,“乖,先别说话。”

导购很快拿着医药箱回来,把贵客请进VIP接待室,红茶热咖啡曲奇饼干,殷勤地端上来,结果只换来一句,“出去,没叫别进来。”

一万多的羊绒围巾功成身退,血迹斑驳的已经没法看了,被陆闻钟随手丢在地上,换上更干净卫生的医用止血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

“真的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夸张了。”嘴巴终于能露出来了,夏遇安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

陆闻钟应付地“嗯”一声,“上一次流鼻血,你说你当时在干嘛?”

夏遇安回忆了一瞬,时隔多年却记忆犹新,因为实在丢脸。“当时在听歌剧,还好隔壁座是个女士,包里有纸巾。我把人家一包都用完了,最后塞着两坨听了全场,直到散场居然都没有人提醒我,就这么走出剧院,回到宿舍才发现。是不是很傻?”

陆闻钟轻轻回了两个字:“不傻。”后半句叹在心里,不管你从哪里来,我只后悔不能早点认识你。

手中止血棉小心翼翼松开一点,似乎已经能止住了。他又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沾了点瓶装纯净水,仔细清理夏遇安脸上的污血痕迹,“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头再抬起来一点。”

夏遇安握住他正在动作的手,“真不至于,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被陆闻钟用眼神无声地否决掉,只得老老实实坐着。

前后不超过半小时,从VIP接待室出来时,导购已经麻利配好了货。男士西装外套大同小异,这种地段的时装店,面料做工都不会太差,但跟定制的没法比就是了。刚好没带行李,陆闻钟只粗略确认了下尺码,快速刷了卡签了单,留下送货地址。

从店里出来,有一小片珠宝阵列区是必经之地,刚才匆忙间顾不上看,这会夏遇安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眼眸都被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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