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林深处的吊脚楼（2 / 2）

第二天早上，雷文只好自己上山打猎去了，回来时肩上挂着一串鸟儿。他兴致勃勃地跑到婉儿那里显摆：“今天我身手灵活，十发九中，打到九只鹧鸪，马上就烤给你吃。”

没想到常婉儿压根不领情：“小鸟那么可怜，你好残忍！我不吃。”

雷文逐渐感觉常婉儿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白浩然身上。他气愤地摔下小鸟夺门而出。他骑着战马在山间奔驰，一直跑到马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独自沉思了良久，他豁然开朗：“白浩然你向来忠义为先，如今我看你会怎么跟我说。”

雷文一回来就跑去教主的密林住所里找白浩然：“二弟，我想娶常姑娘为妻，你能不能为我和常姑娘做个媒人？”

白浩然甚是惊讶，他没想到雷文竟然也心仪婉儿。“可是你和常姑娘相识只不过数日，你如此决定是不是太轻率了？实不相瞒其实我和常姑娘已经......”

“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我确定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雷文迫不及待地夺口而出，白浩然再也说不出自己早已和常婉儿缘定今生的话。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眼下我教正被清军围困，朝不保夕，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在这紧要关头，你可有想过出征沙场，建功立业，替教主分忧，慰藉前教主在天之灵呢？”

“好！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用我的余力报效我教！请教主调我去前线同清军决一死战！”

白浩然不答应。可雷文情绪激动，气势汹汹，谁也拦不住他。他打着教主批准同意的旗号调走了所有可调集的军队，奔赴前线。待白浩然发现营里已空空如也的时候，只好下令余下的侍卫护送常婉儿至密林深处自己的木楼里集中。

雷文调走的各路教义军互不相属，各自为战，所据山寨或县城被清军各个击破。由于战事突然，事先没有周密计划，也没有准备好足够维持战斗的粮草。各首领皆以“困极思安，久劳思息”为由纷纷向清廷乞降、投诚，被朝廷御用史官记录为：“贼伙自行投诚及难民由贼营逃出者络绎不绝”。

此时，随从额勒登保转战川陕的罗思举，因功勋卓著已官至四川提督。冷天路率领最后一支残军死里逃生，拼尽全力赶来木屋向教主报告：“唐先锋、陆先锋、姚元帅、李元帅都归顺了。雷副掌柜的被捕，清军对其用刑逼供。”

“什么？”白浩然想起雷文临走前对自己提的请求，万般懊悔：“是我害了他呀！如果雷文哥哥出什么事，我今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白浩然已下定决心不惜代价一定要救出雷文。

这时，一大队清军尾随冷天路已追至门口，将木楼层层围住，大喊着：“白莲乱匪，你们已是穷途末路，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出来归顺投降吧。”

白浩然心里很纳闷：“数十年来，白莲教久剿不灭就是义父设置的这个丛林迷阵很管用。这里地理位置独特，附近盛产铁矿石，指南针拿到这里是失灵的；因为山势陡峭，到了晚上也是看不清月亮和星象的；山高林密，云遮雾障，白天也难见阳光。可以说，一入迷阵便失方向，不辨东西南北，任何方法都不管用了。义父利用这点优势，在这里设了机关障眼法，让密林的每一小段都像之前走过的一些弯道，于是潜入者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刚才那里，最终绕来绕去始终停留在原地踏步。只要我们的弟兄们逃进密林，追赶的清军会因迷失方向而被困于林中，几天后我们出来就能看到追兵困死在迷阵中。凭着这个迷阵，我们总能有足够的时间韬光养晦，来年再战。而今这么短一会儿工夫清军就兵临门外，莫非是自己人出卖了破解迷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