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双九(1 / 2)

白羽笑嘻嘻道:“不必担心,项北六年前初次下山已是雏凤清声,但以现在的功夫,一般江湖之人哪是对手,项儿大度机敏,料不会有事。只是这双九之约名气虽大,却实在不好玩,多年前我也去过一次,就那点功夫,两家人却拼得你死我活,实在没什么看头,无趣得很。”

陆茶样子却是大不放心:“金贺双九之约早已不比多年前,现在名动江湖,每度吸引许多江湖豪士前去观战,鱼龙混杂,诡路异数之人参杂其间。两家经年比试各有伤亡,悲怒之心渐重,各有江湖朋友相助,日渐狠辣。那金家虽不见什么明显劣迹,却总显得有些古怪。项北功夫虽好,此趟出去难保没什么枝节。”

白羽道:“你说,却要如何?”

陆茶道:“你悄悄跟去,如有凶险保得项北周全,不要惹事,两人快快回来便是,这浑水不趟也罢。”

白羽笑道:“听你说得,我也正想去呢。”

却说项北,一路直奔河南洛阳,这天天色将晚,远远见斜阳浅挂,余辉零落,更觉淡风轻过,便是无尽的舒适与悠闲,慢慢信马由缰。

正闲适处,突的从旁边林中跃出一匹快马,从身旁急驰而过,项北只觉身后一凉,背上的包袱不见了,猛然醒觉,催马便追,骑的本是千里良驹,纵驰不久便眼看要追上,那人见了,道:“还你。”

一扬手却并不是将包袱给他,反是向两人身后扔去,项北回头一看,原来后面还有一人接应,那人接了包袱便调转马头,返后奔去。

项北也不再追,停身纵马,反手掷出腰间长链,叫道:“回来!”

那人“唉呀”一声应声而倒,从马上摔下来,手里却还抱着包袱,项北也不理会,手腕抖动,长链如蛇,扣住包袱,立时取回。

一瞬之内,待前面那人回过神来,项北早已夺回包袱。

前面这人急奔过来,却是跳下马去抱起倒地的那人叫道:“你怎样?你怎样?”神情甚是紧张,那人却动也不动。

项北见他喊得情急,略一思量,便翻身下马,伸手扣住那人脉门,一会道:“不用急,他只是摔晕了,立时就醒。”

说着拍拍他肩膀准备起身离去,不料那晕过去的人却正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这少年伸手,便叫道:“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下有幼子上有老母,我们,”他一挣扎,头上束发掉了,长发披泄,居然是个少妇。

项北一怔,想着自己将一个女子重重摔在地上,有些过意不去。

那男子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扶起她来。

项北听她刚才那句话,显是家中生活所迫,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交到那男子手中道:“江湖救急,本是常理,我仓促出门,没有多少,这些先拿着用。”

两人显然大为惊异,见这项北神情坦然,迟疑半晌才敢接了。

项北就要上马,那男子忙道:“敢问小兄弟名讳?”

项北怕不说倒显得小瞧了人家,便道:“再下项北,敢问兄台高姓?”

那男子道:“小可姓何名铁,这位是内子。”

项北道:“原来是何兄与夫人,刚才多有得罪。”

何铁脸上讪讪的,半晌才道:“刚才,对不住啦。我原是个打铁的,一身好力!后来得病,几乎废了。内子本是富户人家的姑娘,偏偏跟定了我,如今我们,我们…”

项北听了,忙道:“劫富济贫,本也是江湖上常事。”

何铁道:“不瞒小兄弟,我只学过几下粗浅拳脚,真正的富户多有人手,我却是抢不来,老幼妇儒,却又下不了手,这几天就等来了兄弟一人,没想到,呵呵,呵呵,真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项北看他夫妇二人的模样,听这言语,不禁热肠心性起,心道:救人需彻底。便道:“如果何兄有兴致,我有几路飞链镖,比划给何兄看看如何?”

何铁一时不解,他内子却忙道:“如此,谢谢小师傅了。”

她一句师傅,何铁登时明白了,也忙喜道:“好,好。”

项北道:“岂敢,献丑了,还请何兄指点。”当下先将天阕派十七路飞链镖中的六路演示了一遍。

何铁看得眼花缭乱,茫然瞠目。

项北见此情景,也不停手,一气呵成,将这六路重复了五次。这才将飞链镖交给何铁,拱手施礼。

何铁知道意思,接过来,自己也练了一遍。

项北一见之下,便知不成,不竟有些烦恼,心道:自己学时,十七路飞链镖,一遍就会。如何这六路却记不住?转念一想,便立时取其扼要,取其中最能取物、护己、隔空的手法,将这六路又合成四路,再演练给何铁看。几次反复下来,何铁已将这四路记得八九不离十。

每次略有停顿,何铁的内子都会提醒一二,项北不禁奇道:这少妇一点功夫不会,记忆力却是远胜丈夫。却也喜何铁终于记住,再几遍下来,还很有点意思了,项北道:“何兄,小弟但有一言。”

何铁恭敬道:“项兄弟有什么话,再下谨记。”

项北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说,他内子却先道:“劫富济贫,安身立命,取物便走,绝不伤人。如我夫妇二人有福,便办个小店养家糊口,不敢辱没了项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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