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家赌坊(2 / 2)

于是悄悄出来,又到另外几桌每桌看了一会,只是赌法玩法不同而矣,每一个赌桌上都有一个妖艳女子,穿得最少的一个几近全身赤裸,动作也都放浪不堪,比起来最初所见那个女子倒还入眼了。

都看过之后,项北倒也无甚兴趣。于是又回到那几张喝酒的四方桌边,却见酒已上了,于是自斟自饮喝一口,心想:如何没见这里为金贺两家的比武而下注呢。

叫过小二,问道:“小二哥,这里为何不见为金贺两家下注呢?”

那小二笑道:“原来客官是来下注的,客官请上楼。”

然后高声叫道:“楼上客一位。”

项北抬眼看,只见楼上一圈小阁间里有一处伸下来一个长梯。

项北原以为这些小阁间只是这里的东家存放酒等货物的阁楼,想不到也还是店面,待踏着这放下的长梯拾级而上,却见这在楼下远远看去如同阁子间的“阁楼”实际上很是宽敞。

楼上一个小二迎过来道:“客官去哪一间?”

项北不解其意,抬眼看到每间房门上都挂着珠帘,珠帘上不同色的珠子组成不同的字——“天”、“海”、“情”、“人”、“生”、“故”、“此”、“自”等字,项北便抬手指着最远的“天”门道:“那间。”

这小二微微吃一惊,然后高声叫道:“‘天’字门有客到!”随后将项北引领到门口,撩开珠帘道:“客官请!”

项北进到室内,却见这里的陈设氛围与楼下大不相同,室内家俱极为讲究,淡淡熏香弥漫在室内,一张八仙桌摆在当中靠窗的位置,正可以看到窗外明月,桌上放了一只果盘,一套酒具,极好的瓷器,“轻、薄、透、彩”,果盘里摆的时鲜水果并不是家常果品,项北也不认得,心想:莫非西域瓜果?

又见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图,画的奇峰峻岭却不知何处山水,没有题跋落款,只一方殷红的印章,一个“天”字。

项北正看着,只听一个声音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莫家赌坊吧?”

项北回头一看,见一个面若冠玉的青年公子和一位书僮模样的少年不知何时立在身后,便回礼道:“正是,公子可是这里的庄家?”

那青年公子笑道:“岂敢岂敢,我只是一个跑腿之人呢。敢问公子名讳?”

项北道:“姓项名北。”

那公子道:“项公子请坐,小可姓黄名川。”

那书僮就拿起桌上的酒具,给项北和黄川一人倒了一杯,项北见此情景,心道:本想来这里下注,可听到有关金贺两家比武的事,怎知却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当下说道:“黄公子,我初来之人,不识规矩,不知这里下注可是如何来下?”

黄川笑道:“项公子,可已听闻莫家赌坊是赌大不赌小的,而这‘天’字号房又是其间赌得最大的。项公子指明要进天字房,想来必是出身世家,亦或豪富子弟?”

项北听了,心道:怪不得这房间里就我一个来下注的,这里的赌资只怕不菲,我要打听情况还是要去人多的字号才行。

便道:“黄公子,真是让人见笑了,小可一介布衣,并非世家子弟、将相人家,更不识这里的规矩,误进了天字房,项北还是另选一间下注好啦。还请黄公子替小可指点,项北却是进哪一间好?”

这黄川尚未说话,一边的书僮先开口道:“我家公子轻意不见外客,今天赶着好日子,看你不俗又点了天字房才出来见你,没想到却是个泥捏的菩萨,纸糊的灯笼!”

这书僮讲得极快,但口齿清楚,字字入耳,黄川起初摆手示意这书僮不要再讲,后以目视之,书僮还不住口,黄川怒道:“住口!真是没规矩!这里可有你插嘴的份!给项公子赔罪!”

那书僮见主子真的动了气,虽心中万般不愿,也立时对着项北就要下拜,项北忙扶住道:“说的却也是实情,赔什么不是呢。”又转而对黄川道:“黄公子,真是对不住,耽搁你的正事啦。”

这黄公子笑道:“哪有什么正事,我也不过是个闲人。项公子为人月白风清,坦坦荡荡,倒教我不好意思。我们这赌坊常年接待观看金贺两家比武的各方异士、江湖朋友,只道这里规矩人人都口耳相传,却不到还有象公子一样初来的青年才俊,说起来却是我们考虑不周。”又道:“公子想下个多大的注呢?”

项北对下注并无什么概念,心想只要人多就好,打听消息会方便些,便道:“选个人多热闹的去处。”

黄川道:“如此,我们这的‘生’字房却是合适,我唤人带你去。”

项北道声谢过,就要出门,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异响,仿佛什么东西倒了。却听有个小二急步跑到天字房外,隔着珠帘道:“公子,史大姑娘到了!”

黄川一怔,道:“知道了,先下去招呼。”

这边项北出得门来,抬眼望去,下面果然来站了一位衣着华丽的漂亮姑娘,引得不少人注目,她身后跟着4个大汉,两两一组抬着什么物什进来。

听那小二道:“史大姑娘,今天怎么来啦?”

那姑娘道:“怎么,今年晚了两天,你们赌坊就不接我下的注了吗?”

那小二道:“怎么敢的,只是三天前看姑娘没来,以为姑娘不来了呢。”

那姑娘道:“你是想说,去年我输得厉害,以为我今年不会来了,是吧?”

那小二道:“姑娘屈死小的啦,那点钱在姑娘眼里又算什么?”说罢喊道:“天字房又有客到!”梯子又放下来,那姑娘一边上楼一边道:“你们黄公子可在?”

那小二道:“哟,这小的可不知道啦,不过,哪有那么巧,他天天都能在这待着呢?”

这话说完,这姑娘也上到了楼上,正遇上项北由楼上一个小二带着向“生”字房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这姑娘突然一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刚才在天字房可见到一位青年公子姓黄的?”

几乎是人的本能反应,项北一句:“是。”就是冲口而出,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正要去‘生’字房,姑娘不如问问旁人?”

小时为训练项北的反应,师傅没少想招,什么金铃软丝、百步百关、叶落有声,花开错影,所以只一瞬间项北已转过心念无数,不过骗人总是不好,冒出这么一句总算是跟没说一样。

这姑娘哼了一声,上下打量项北,又听楼下的小二道:“史大姑娘,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可要抬上来?”

这姑娘道:“正是,叫人抬上来。银子一会算。”

那小二答应一声,先自给那几个挑夫银两,然后换了自己店内的伙计小心翼翼地抬了上来。

那姑娘却还挡在项北的身前,项北往左她往左,项北往右她往右。

项北无法只得站住,问道:“在下可有地方得罪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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