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家赌坊(1 / 2)

待推开毛毡进到里面,只见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人声鼎沸,晃人耳目。

前面几人看此情景,兴奋得哇哇乱叫,直扑不同的桌子而去,身后毛毡落下,真是里外两个世界。

项北见眼前一片灯红酒绿,却突的注意到门边一个小二过来帮着将毛毡放下,放过前面几人,却暗暗冲项北而来,使一招“顺手牵羊”直奔项北腰间,项北心道:难道这是贼窝?不动声色,也暗使一招“偷龙转凤”化开。这小二一击未成,只得“顺手”将毛毡整好,道:“有请!”

项北进来,看这莫家堵坊真如酒店一般,也有卖酒卖菜肴的,但更多的人都围在八九张大桌前,叫骂呼喊,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靠墙摆着五六张四方桌,有不少人在喝酒,吆三喝四,此起彼伏,几个小二穿梭上菜,却听有人喝道:“再给老子上酒!不要以为老子给不起酒钱!”

一个小二过来道:“只怕客官真的付不起啦,刚才给的那只不值钱的镯子已都折成了酒,客官下次再来?”

那人嘟嘟囔囔的骂道:“真不是东西!往常我在这里赌,你们恨不能过来舔大爷的脚,现在赶大爷?!不值钱的镯子?!只怕你这辈子还是第一见到这样的镯子!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再给大爷拿酒来!”

那小二也不答言,招呼左右,过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拖着这人,只一下就将他丢了出去。周围的人视若无睹。

这个小二又走到项北面前,道:“客官这边请!”

项北跟他到一张桌前,刚要坐下,只觉脚后生风,心中暗笑:这小二居然将我的凳子撤了,也不出声,抬脚却将对面的一张空凳“转挪”过来,还是照常坐下。

只听当中一桌前有一人大笑道:“哈哈哈!老子赢了!老子赢了!小二,搬一坛酒摆在台上,我请大家喝酒!”说着从人堆中抛出银子,也不知是谁扔的。

那小二忙接了,答应着道:“田家少爷请大家喝酒喽!”

果有人将一坛酒摆在案台上,一边还放上几个大碗。

又有人道:“请人喝酒就成了少爷?呸!一个卖肉的屠夫!”

又听人嚷道:“待老子喝足了,再上去要你们这帮孙子的小命!要你们这帮鬼孙子赔得脱裤子!喊爷爷!”旁边有人道:“只怕再没人象你刚才那几声‘爷爷’喊得甜呢!真跟十八岁的大姑娘似的!”边说边模仿出细声细气的调来,四周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那喝酒的大汉红了脸,操起板凳就扔了出去,那人急忙躲闪,砸着另一人,那个正为输了钱着恼,现在又莫名挨了打,便也操起家伙反砸过来,一时两人打在一处,无人劝阻,倒有人喝起彩来,还听两个喝酒的人说:“你说哪个能赢?咱赌一把?”

项北眼见这里乱得一塌糊涂,想想对这小二道:“先上一壶酒。”说着起身朝那几张大桌走去。

这小二见两次未能得手,应一声,却又低低道:“敢问客官哪坐山不去,哪条河不渡,哪里的人不识,哪里的酒不喝?”

这几句是江湖切口,通常用于江湖朋友初见面,官员、百姓都不识得。

项北心道:原来偷袭却是试我武功路数,就凭这两下又如何试得出来?不过倒也不能让你们误会,便道:“太平山不去,黄泉河偏渡,什么人都不识,什么酒都喝。”

那小二笑道:“客官稍等。”伸手一挥,道:“好酒一壶——”

项北见他姿势,知道是给屋内四面八方信号:“此人好功夫、懂切口,不知来路,江湖朋友。”

项北也不做声,一边朝那几个大赌桌走,一边也做了几个手势:初出江湖,无甚名头,还望各位朋友照应,谢过谢过。

周围人渐渐放下心来,有几个也回应了手势。

项北到得最中一张大桌前,眼看挤不进不去,悄悄使出“泥牛入海”,往里沉扎,不时感到周围有内力反弹,心道:这里不少人果是江湖中人,都有功夫在身。不一会到得进前,不禁微感惊诧。

当中确是一张大桌,大桌上画着一些条条杠杠,数字,还摆着两堆钱,项北确是看不明白。这些倒也罢了,让项北没想到的是这桌上居然有一妖艳女子半趴半坐着。

这女子松松挽着头发,一件紧身上衣几乎是半敞着,露着双肩和淡藕色的抹胸,那胸衣又小又短,上面露出雪白的胸脯,下面却连肚脐也露出来了,下身着同色的长裙,只是配着脚上一双大红的绣鞋分外惹眼。

只见这女子手中握着两个青瓷小筒,长臂一伸,袖子褪到肩肘处,露出雪白的胳膊,她握着两个青瓷小筒左摇右晃,里面的筛子在两个小筒中倒来倒去,不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女子还偏要同时做出种种妖娆的姿态,在这大赌桌上或躺或坐,扭动身躯,直惹得桌前围着水泄不通的男人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女子突的停住,道:“开——”,将手中瓷筒往桌面上一扣,众人都直直盯着,这女子却缓缓打开,一边还娇娇笑道:“哟,真是的,怎的张公子又输了呢?”

一边伸出一只玉手托住桌边一个青年人的下巴,轻轻抚mo着,那男子的脸色甚是阴沉,但此时又强撑着对着这女子道:“输了也心甘。”

那女子咯咯笑道:“哟,真的?!那公子明天再来,我等你呢。”

那男子知此时已是囊中空空,不走也无趣,心中不悦,但还是反握住那女子的手,摸捏着道:“明天怎敢不来呢。”

正这时,一个大汉劈手从中拖过这女子,这女子顺势一倒,就从这桌上滑到另一边。

这青年男子只觉手中一空,再看时,那女子已靠着桌对边立着的一个大汉,那大汉笑道:“你这小娘们,倒也乖觉,看老子今天赢了钱,就自己爬过来啦。”

说着,大力往那女子屁股上一拍,又狠狠捏了一把。

那女子夸张的叫道:“唉哟,疼死啦,你将我拖过来,倒说我会巴乎人。叫张公子听着,岂不怪我。”说着又含情脉脉的看那青年男子一眼。

这大汉搂着女子纤腰,手死命在她雪白的腰和肚脐上揉挫,一边道:“什么张公子,我要他立时滚蛋,他就得回家拜谢祖宗啦。不然,裤子也得脱给我!你想不想看这小子光着是什么样?啊?哈哈!”

那青年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知道自己输了不少,桌上的钱却还差了点,如真要他脱了这身衣服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家,只得讪讪而退。

眼见那大汉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桌边围的人不少看得吞口水,这女子却不知怎的哧溜一下从他手中滑出,一下到了桌子另一边,那大汉也够不着,桌边又围满了人,挤不动,只得忿忿道:“你这小娘们,惹得人火起,又跑了。要再被我抓着,要你喊爹喊娘的求饶!”说罢又道:“嘿嘿,这小娘们真够滑的,也不知怎么就出去啦。”

却发现自己身边赢得一堆钱里,两锭大银不见啦,正要说话。

那女子柔柔道:“哟,大哥,怎对我这么粗声大气呢。你刚才捏得我好疼呀,这点银子送给小女子买点汤水喝,买朵花戴,大哥可舍得?”

说着伸出一只脚,那大红的绣鞋远远的轻轻点着那大汉的肩头,那大汉听她这声音已经酥软了,现此刻恨不能抓过这小娘们将她一口吞了,便道:“都送给你,大哥也舍得。”

一边伸手欲捉住她的脚,这女子却比他快,一边缩回脚,一边笑道:“如此就谢过大哥啦。”

却见那女子复又抓起两个青瓷小筒,手腕一抖将几个筛子装入,一边轻摇一边道:“快下注啦,各位大哥大爷。”声音还是那么媚媚的。

项北在一边静静看了两局,也就明白这赌法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