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园(1 / 2)

笑笑僧道:“也好。”又问贺双华道:“贺庄主,您看如何?”

贺双华道:“也好。”

笑笑僧道:“如此,大家就同去园内。”

两边的人齐齐起身,拥着笑笑僧、金肇康和贺双华三人向后堂走去,原来绕过后堂,却是一片呈圆形的阔地,两边各有兵器架,刀、枪、箭、戟林立,桌椅也已分列两边,桌上摆着果碟点心,当中主位设三座,自是笑笑僧居中,贺双华和金肇康落座两边。

项北悄悄站在贺家这一列,有金贺两家的家仆送上茶水,就听笑笑僧道:“金贺两家此次由谁来比试?”

金肇康道:“在下和一双儿女。”

贺双华道:“在下和族中侄儿。”

贺家本是旺族,家中兄弟叔伯,分枝极广,但自从与金家比试以来,家中不断有人意外亡故,经年后,现只剩贺双华和两个年青的族中子弟。而金家则是众所周知的人丁稀少,原来一双子女年幼,一位姑姑常年隐居家中,都不能出战,便由金家当差十年以上的两位老仆充数,其后金肇康娶的待妾绿屏也曾出战。

笑笑僧道:“如此,第一局由何人出战?”

贺双华道:“贺本年。”

金肇康道:“犬子金柯宇。”

两列中两人几乎是应声而出。

贺本年不过刚刚二十,一袭灰色短衣,年轻的脸上有着不相衬的忧郁和成熟,此时立在方园试场中,手中两柄短刀的寒光映过脸庞,更有让人看了心悸的忧郁。

这边走出的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阳光般的脸,脸上有着初出江湖的喜悦和比试的雀跃,他轻轻扬起手中的九折灵蛇鞭,算是对贺本年的招呼。

但这缓缓的一扬鞭之后,长鞭立时攀上了对方肩头,在人们一怔的功夫里,贺本年的肩头已然挨了两鞭,但他还是站在那里,带着沉静的忧郁面容,仿佛直到对方第三次功击时才从自己的暇思中惊醒过来,长鞭已到面门,贺本年手中骤然旋起两道刀光,和长鞭卷在一起,光影一节节从中飞出,宛如临死的蛇。人群中有人喝彩,项北已然看到,那条长鞭其实是精铁所制,外面的综绳是依着精铁一节节的连环编上去的,贺本年刀光过处便能割掉那外面综绳,但除去综绳的铁鞭却更加毒辣。十招之内,九折灵蛇鞭被“剔”掉的部分露出精铁的银白,而纠缠不掉的综绳则绕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格外难看。有人已在悄悄耳语:被这样的铁鞭击中两次,贺本年的肩伤应该不轻。但他却仿佛无事一般。

金柯宇迎风挥动长鞭,贺本年手中短刀转动,长蛇攀上刀头,却陡的被双刀挂住,金柯宇笑道:“你要此鞭,就给你!”将手中的鞭头狠狠掷向贺本年,自己向前跃出,几乎与鞭头同速,一手已回拽住长蛇之腰,意欲来一招头尾并举,将身回带,贺本年却将身一躬,躲过鞭头,也将手中的双刀交错扬起,一刀脱手飞出,直攻金柯宇下盘,一刀却借力打力将挂住的长鞭向后拨去,金柯宇暗叫不好,躲过飞刀,手中的铁鞭却再也持不住飞将出去,哗当当,长鞭直直飞出,远远挂在后面兵器架中一柄长枪上,无声无息的耷拉在那里。而那短刀飞出一个弧线又飞回贺本年手中,金柯宇远望脱手而出的兵器怔怔而立,贺本年双刀在手依然是冷郁面容。

笑笑僧道:“胜负以分,第二局吧。”

却听金柯宇道:“胜负还未分呢。”话音未落,人却已奔出,手中使出金家“追日九式”,九招齐发,贺本年冷郁的表情上有微微的笑容,九式确实厉害,但金柯宇还未练到家,而两家研习揣度对方的功夫已非经年,但这样难得一见的笑容还是凝固在贺本年的脸上,他就象一只被击中的枕头,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肩头刚刚落鞭的地方终于喷出鲜血,两柄短刀也从空中落下,一右一左的插在主人身旁的地上。

人群中有人惊呼,项北却看清刚才眼花缭乱的九式中根本没有哪一招让贺本年失手,让他失手的,是一只绣囊,金柯宇在第八式掌中一晃而过的,就这一瞬间,贺本年脸上的光彩全无,只盯着金柯宇手中的绣囊,也就在这一瞬间,他被狠狠击中胸部,那根本不是“追日九式”,那是最普通的黑虎掏心。

项北的心也一紧,那样的绣囊,项北也有一只,六年前与金莺分别时金莺送的,此刻就在他怀里。

贺家已有人奔出,查看贺本年的伤情。

金柯宇眼望笑笑僧:“大师,这局如何?”

笑笑僧沉呤一会道:“金公子手中的物什能让老纳看一眼吗?”两边顿时哗然。

金柯宇一愣,随即道:“有何不可?这是家姐给我缝的一只绣囊,装着平安符。”

笑笑僧接过一看果然是很普通的绣包,便道:“金公子比试间为何忽然要拿出这个绣囊?”

金柯宇道:“可能是不小心带出,我也不曾留意,大师法眼。”

笑笑僧走到已被贺家人抬上藤椅的贺本年跟前,先看了看伤情,然后道:“敢问贺公子,为何看了这个绣囊会突然变色,而被打出?这个绣囊贺公子以前见过?”

贺本年的眼光一直未曾离开这个绣包,此时听笑笑僧问道,却勉强道:“不,….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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