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南地北（1 / 2）

十日后，牛食草一脸疲惫，大青牛耷拉着眼眸，双耳低垂，有气无力，就连苍蝇飞绕身侧，尾巴也懒得多动一下。

自然没有十万大山，上万群山却是有的。

穿过群山，又见青山挡前路。

青山似是拔地而起穿云过，势与青天比谁高。

牛食草叹气，心中自是有些郁闷，数十日在遮天蔽日的群山之中穿梭，虽有杨林雨作伴，耐不住路途遥远且艰难，“唉~又是山，似乎很庞大，比群山加起来还要高。”

大青牛点了点头，显然极为认同此话，毕竟是它在拉车，上山的路不好走，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倘若会说话，最想对着青山问一句，‘草，草在哪里？牛需要草！’

杨林雨醒来后，看着眼前茫茫青山，以为是错觉，看清后感叹道：“好高大的山，这是十万群山的祖宗吧？”

牛食草莫名被逗笑，大青牛哞哞叫喊，宣泄心中不爽。

深吸一口，大青牛迈起步子，角尖指向了青山。

“小牛郎，你昨晚打的拳，好随意，那是什么拳？”杨林雨依稀记得，牛食草在月夜下打拳，至于打的是什么，她不是很懂，但是打的那些拳，她感觉自己也能学会。

“林雨，你真是天赋异禀，竟然能看出来随心所欲拳，实则就是乱打一通，啥也不是。”牛食草闷哼一声，更加确定，黑白石就是在糊弄自己。

铺子镇，阿巴和柳妇将院中小树吃了个干净，两人脸色发青，终是等来了解封。

定国内的大凉军士全部撤出，南村的狗少有叫唤，北村更是沉寂。

当人们纷纷从土屋中走出时，脸色憔悴，瘦骨嶙峋，家里能吃的食物早都吃光。

村东头的冷大爷早已饿死，散发尸臭，无人去管，那一道坡实在爬不上去。

“阿巴，我们去找吃的。”柳妇人拄着木棍，双手颤颤巍巍取了门内横杆，拉开大门，看着门口走道，突然泪流。

铺子镇百十户人家，北村六十户，南村四十户。

南北村相隔不过一里，隔着一条沟壑，但两村的人，少有交际。

“阿巴，我在大湾田里，曾经埋了一些土豆，我们去找找。”阿巴搀扶着柳妇人，朝着落日的方向走去，半里地，远远看见一抹绿叶，柳妇人愣愣站在原地，许久后，两人继续前行。

双手刨土，鸡蛋大的土豆上，长满了新芽，柳妇人端详许久后，“不能吃了，我们需要搬回院子种，不然会被偷光，来年就没有种子了。”

阿巴很听话，将十几枚带着绿叶的土豆挽在腹部衣衫中。

晚饭，阿巴逮了一只偷吃土豆的耗子，耗子瘦的可怜，柳妇人烧烤后，两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依旧坐在厨房门槛上。

云层厚重，月亮的光很暗，气氛颇有些压抑。

“阿巴，明天我们去山上挖田鼠。”

阿巴看着乌云，点了点头。

月亮什么时候能露出来，阿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夜晚，一定会很黑。

北山上的青草颇有些茂盛，自从战事开启，无人放牧，大凉会以奸细名头作处置，定国会收缴牛羊以充军中辎重，在此之前，定国早已将牛羊登记造册，按数收过一遍又一遍。

南村的狗，再也没叫过，就在解封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