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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娡悄悄后退几步,紧抿双唇,余光扫视着周围,试图伺机逃离,旋即又泄了气。

  ——卢家权势如此之大,母亲尚在这些人手中,就算她逃得了一时,也难以逃得了一世。

  威权如山,沉重压下。

  身世尊卑的巨大差距,令容娡头皮发麻,几乎难以呼吸,心中浮生出一阵无力的悲哀。

  难道屈于人下,伏低做小,直至被玩弄至死,便是她在这世道中唯一的路了吗?

  卢攀带来的人与沙弥推搡起来,菩提佛珠哗啦啦的碰撞。

  容娡愣愣地看向声音来源的佛珠,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猛地捏紧袖中的菩提手持。

  ——那个男子掉落的菩提手持。

  那人身份必然贵不可言。

  他如今身在寺中,倘若她寻到他,向他求救,他是否会出手呢?

  张二狗拎起一个小沙弥,重重甩到墙壁上,奸笑着朝容娡走来。

  惨叫声撕扯着容娡的心弦。

  她脑中的紧绷的弦“啪”的一下断了,当即后退几步,不管不顾地提起裙摆,一瘸一拐地从先前探看好的小路往外跑。

  小沙弥曾提到过,那人占用了佛寺的大雄宝殿。

  宝殿前立着一尊巨佛像,她来时记下了宝殿的位置,现在逃过去……

  那人说不定会在。

  他是她眼下的唯一希望了。

  飞檐斗拱随着她迈步被远远抛开,所有嘈杂的声音汇聚成心中坚定的一个信念——

  她得找到他,她得救自己一把!

  容娡不顾一切地顺着记忆里的路径往前跑,裙裾被风鼓的猎猎作响。耳边玉坠随着迈步剧烈晃动,将她娇嫩的肌肤打的泛红一片。

  许是天命助她,这一路跑去,并未遇见阻拦的兵卫。

  容娡踉踉跄跄地闯入大雄宝殿。

  远处钟楼上,蓦地响起深沉嘹亮的钟声。

  钟响噌吰,响彻禅堂。

  佛祖像前,焚香的烟雾被脚步声惊扰,浸染上几分甜香,缥缥缈缈的晃。

  容娡一眼瞧见那个高阶之上,跪坐在蒲团上,俊美无俦却满身清冷的男人。

  正午雨霁后的第一束日光,恰如其时的洒落男人满身,他的一身胜雪白衣晕开璀璨金光,乌发鎏金,宛如谪仙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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