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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源当警察的原因可以说离谱又荒唐可笑,因为这个职业火力阳气足,火力旺可以辟邪。
用他同窗好友小刚的话来说: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这一切都要从他哥哥宫凌说起,现在想来,他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其实他和他哥属于关系还可以,但是不是很熟的类型。
宫凌比他大一岁,是父亲和前妻的孩子,俩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宫凌被判给了父亲的前妻,那个叫沈青凤的阿姨,因此他俩不住在一起,也不怎么接触。
12岁的宫源刚上初中,这次又没考好,班主任老陈一个电话打过去对他的父母循循劝导,还带点威胁的意思:
“这样下去他的将来肯定是没有的,废了!如果不……,他就不……”
电话那头尽是父母陪笑的声音。
宫源知道这下子彻底完了,放学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回家,虽然他肚子饿的要死,但是在饿死和被打死之间,他还是觉得饿死比较好。
他也不能去小刚家,因为小刚也被找家长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低头踢石头,在石头翻滚几下掉进下水井时,一双破拖鞋停在他面前。
“……宫源?”那个声音明显迟疑了一下。
宫源抬起头,前面站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黑发凌乱,浑身是汗与热气,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肥大围裙散发着厨房的油烟味。
“……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吃饭了吗?”对方很惊奇的样子。
宫源也看他有些眼熟,记起来这人是传说中的异母兄弟宫凌。
没等宫源说话,宫凌四下看了看,之后摆摆手示意跟他走。
他俩没走几步,就在路对面。
一栋四层旧楼破得值得拆迁。宫凌带着他登上有些发晃的楼梯,进入二楼狭窄的房间。
“你先坐一会,我出去给你拿吃的。”宫凌对他说。
宫源四下看了看,这里墙都没有刷白就是个毛坯,家具也少的可怜,房间里连床铺都没有,只有一床被褥扔在地上,这一切叫刘禹锡见了都得连夜删除《陋室铭》。
而自己的房间和这里相比,竟然都可以算得上是凤凰丽居。
“你跟你妈妈就住在这里吗?”宫源问,他觉得这怎么都不像是两个人能住的地方。
宫凌没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出去了。
宫源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面前是不知从哪个学校搬来的旧木头课桌,上面乱糟糟堆了很多书,宫源百无聊赖地翻了翻。
所有的书都被翻得发黄卷边,放眼望过去有《安徒生童话》,《包法利夫人》,《安妮日记》,《雾都孤儿》……
他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一翻开密密麻麻的字叫他脑袋发懵。
不过一本他很有兴趣——《世界未解之谜》,他打开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神乎其神,挺有意思,不过他信是不信的,爸妈告诉他那些全是骗人的,是封建迷信。
隔壁传来了烧水的声音,宫源搁下书出去看了看,发现隔壁是个厨房,宫凌麻利地把一捆面散进锅里搅了搅,放了点盐,还熟练地打了荷包蛋进去。
“原来你自己做饭呀!”宫源很惊呀。
宫凌转过头笑了笑,不一会端了两碗热腾腾,汤色澄黄的葱花鸡蛋面出来。
宫源把课桌腾空,抱着那堆书左瞧右瞧,最后只好放在了地上。
宫凌放下碗,解下围裙,他穿的衣服好像是别人穿过的,很旧,白色的衣服发灰发黄,大线头支出来。
他从外面拖来一把椅子,在宫源身边坐下。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鸡蛋面蒸腾出的香气扑面而来时,肚子饿得发痛的宫源实在忍不了,扑过去大口大口开造。
“你在哪里上学啊?”宫源嘴里含着面问。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宫源意外地发现,他俩一个学校,虽然宫凌比自己大一岁,但是上学晚,因此他俩同一学年。
宫源不怎么去别的班串门,加上宫凌要比别人更早离开学校去饭店帮忙,因此他几乎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他。
谈话一直由宫源主导,他发现宫凌不太爱说话,尤其是涉及到家庭时,他总是三缄其口,不和他多说。
“那你也太好了,不和他们住没人管你,我爸我妈一不开心就往死打我,都要烦死了,今天我都不敢回家”宫源把一根面条嗦进嘴里,他做饭很好吃,比妈做的还好吃。
“他们就是那样,是管理者,不管是仁慈还是严厉都是他们的选择,而我们怎样活着完全看他们怎么选择。
这是社会赋予他们的特权,哪怕他们杀掉你,也不会受到惩罚,毕竟不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
宫凌直直盯着碗,语气平静,又补了一句
“他们再怎么说自己有多不容易,依旧比我们有更多的选择,我们是他们的附属品,对我们有绝对的生杀大权,从古至今没变过。”
宫源嘴巴张了半天,他头一次说出这么长一串话。
不过宫源那个时候不开窍,听君一席话如同听君一席话,他好像理解了又好像不理解,但觉得挺厉害。
“……不至于吧……”半晌,宫源喃喃一句。
“那说明他们很爱你啊,我前面说的话作废”宫凌笑着拍了拍宫源的肩膀。
就这样,他俩算正式认识了。
后来的日子里,宫源隔三差五就会去找他,学校里也会挨个班偷偷找过去,但绝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
而宫凌也不会主动找宫源,就像他一般不会主动说话一样。
宫源是个粗线条,父母都有工作,家境小康,学校里面也结交了一些哥们,上课和前后左右悄悄嬉笑,下课和一帮人勾肩搭背上厕所。
因此平淡又小快乐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多想宫凌这个人,只当他应该和班里的那些沉默小透明一样,是个内敛又有点怪异的人罢了。
后来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宫凌,那个时候好像是过节,总之连他打工的饭店都歇业了。
宫源在楼梯底下张望时,被不远处的一只狸花迅速转移了注意力。
“小猫!嘬嘬嘬!”他蹲下来伸手摸过去。
狸花猫“嗖”一下跑了。
他懊恼地起身,发现宫凌走了过来。
那只小猫高高翘起尾巴,轻快地走过去,使劲蹭他。
“你得蹲下不动,让它主动接近你才行,在它看来你就和巨人一样,它会害怕。”宫凌蹲下去摸了摸,小猫直接跳上去要他抱着。
宫源撇撇嘴,有些不服气,不过他照做之后发现,和动物打交道变得简单多了。
“和人一样,你得尊重它才行。”宫凌总是说些莫名奇妙,却又有些道理的话。
那天他们去了海边,小猫也跟着一块去了。
宫源发现,不仅是小猫,连漫天飞翔的白色海鸟也喜欢围着宫凌转。
“你是德鲁伊吗?”宫源忍不住吐槽,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宫凌身上有种奇妙的气场,让人觉得无害,就像第一次在家见到他那样,否则那天也不会跟着去他家吃面。
虽然俩人在海边玩了好半天,笑过也闹过,小猫也跟着跳啊跳的,但奇怪的是,宫源总觉得和他有些疏离,永远隔着一堵墙。
哪怕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宫源对他还是了解了个寂寞。
太阳一点点没入海水里,金橙的余晖把世界变成了一盏小橘灯,海面上撒了无数的金子,随着波动熠熠闪光。
宫凌对他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宫源和他并排坐在海边的大礁石上看日落,小猫蜷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宫源第一次觉得这片海原来这么好看。
那金橙色的一幕就那么永久印在了脑子里,就那么过了很多很多年。
时间再向后推,来到了15岁那年阳光灿烂的中秋节。
宫凌死在了他的面前,因为癌症引起的器官衰竭去世的。
他死之前一刀捅在了沈青凤的肚子上。
无论是他的死还是他杀人,宫源都直接被干懵,不知道先接受那个比较好。
宫源懵懵懂懂地过了一个星期,总觉得是在做梦,直到他的尸体被丢进了火化炉,他才正式反应过来,那么大一个人真的不在了。
他和宫凌关系算好吗?其实宫源不是很确定,他知道自己到最后也没能走进那堵墙,宫凌有时说的话,自己还是不太理解。
在他死后的一个星期,宫源路过海边,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栋还没拆掉的破楼楼下,鬼使神差地上了二楼。
房间还是那样,虽然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窗台上多了一盆牵牛花,枝干爬满了防盗窗,开出一朵朵紫色粉色的花。
房间里相比之前多了很多书,桌子上放不下就散落在地上。
宫源走进去,简单把门带了一下,没完全关上。
他把散在地上的书拾起来,宫凌有时会说他看过的书,但他不是很感兴趣,于是宫凌就不提了。
那时要是表现得感兴趣一些就好了,宫源想。
他一本本捡书时,发现居然还有本《时间简史》,正当他惊讶宫凌居然也会看这种书时,一本笔记从里面掉了下来。
笔记本很薄,宫源翻了翻,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白,只有中间一页写了两行字:
“救救我吧”
“我想离开这里”
宫凌可从来都没和他说过这些!宫源皱起眉头,他之前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求救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
还有,他想离开这里,这里指那里?这间房子?还是这个鸭粥市?离开这里后,他又想去哪?
宫源使劲搜刮脑子,即便是和他做朋友以后,他俩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他总是有工作要做,四处不停地打工……
而自己也有一堆学业要忙,学校开始严格管制,晚自习上到很晚……
他仔细想和他一块时候的细节,想想他之前有没有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的话……但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到最后连宫凌得癌症都不知道。
宫源扶了扶额,这时他听到门那边“吱呀”一声,他下意识以为宫凌回来了,可下一秒又想起了那个火化炉。
宫源看看门口,有风把门吹开了。
他抬头看看窗户,牵牛花们一动不动地开着。
不知为什么宫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段时间有人给这些牵牛花浇水吗?他杀人这事也很不对劲,还拿着刀冲向自己,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不对,刚才哪来的风?这些牵牛花一动不动的,哪来的风?而且也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脸上啊!那门是怎么开的?因为没关严吗?但是那个门的合页部分还是挺紧的
宫凌心脏忽悠一沉。
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双旧拖鞋,可刚刚地面上除了书什么都没有。
后背的寒毛一根一根悄悄竖了起来。
他大着胆子看过去,看见宫凌站在他面前,白短袖,黑裤子,就像他死前那样。
“啊!啊!”宫源想都没想,一把将手里抱着的一堆书全数投掷过去,转头就跑,冲出门的时候差点摔一跤,他就这么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梯,本来就不咋结实的楼梯差点被他踩断。
大热天里却感觉浑身冷的要命,他不顾车流跑过马路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疯了。
但事实上也差不多,他回到家里就发了高烧,说了好几天胡话,他总觉得房间里有另一个人,就像中秋节那天一样,拿刀往他脑袋上扎,有的时候他能躲开,有时躲不开,头疼得要命……
中间去了好几家医院没有什么效果,最后是回村儿里找了个师傅做做法才缓了过来。
爸妈吓坏了,他们原先从来不信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后来他们对自己说,将来要么当兵,要么当警察,那些奇怪的地方全部不许去!
宫源也吓坏了,简直离谱!他听父母的,他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这些事了。
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在无事度过20年后,又发生了件离谱的事:
蒸蒸药业的董事长牛有财竟然暗中往药物里掺过量成瘾致幻性物质。
搞得现在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地回收市面上的所有药品,顺便还要把牛有财捉拿归案。
宫源穿戴好装备登上了车。
抓捕行动异常顺利,为了以防万一,出动了十多个人。
可当他们踹开15楼办公室的大门时,却发现牛有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众人大吃一惊,所有有人全部提高警惕。
经过检查,牛有财没有死,还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针眼。
“马的!又来!”赵组长啐了一口
类似的事情最近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受害者有时是要捉拿归案的犯人,有的时候是无辜群众。
这个人的作案相当随机,连牛董事长这样有身份的人如今也遭了毒手。
但若说毒手也不太恰当,他们只是被打晕,性命倒没受到威胁。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不管!
是一个人这样做的,还是一群人这样做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里是15楼,不管是上还是下,都需要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将他打晕扎针的人有可能还在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