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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陆小凤突然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说道:“肯定是我妹子想我了!”

楚蓝:很想你!快点回来搬麻袋!为咱们家房子出一份力!

花满楼已经没有理由拒绝楚蓝,那就只有答应。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连木道人等人也全都来找了他。

因为木道人、老实和尚、金九龄他们本就全都是陆小凤的朋友。

而花满楼也是。

既然大家都因为打赌输了,在给陆小凤的妹妹楚蓝打白工,为她们兄妹二人的房子钱出力。

那花满楼也一样是陆小凤的朋友,为什么他可以安坐在小楼里闻花香、看热闹?

作为朋友,他难道不该为陆小凤的房子出一份力吗?

花满楼笑道:“我倒是很好奇,老实和尚是和尚,为什么也会与人打赌?”

老实和尚苦笑道:“我根本没有跟楚姑娘打赌,只是恰好路过,看见她与木道人交手。”

“哦?木道人与楚蓝交过手了?结果如何?”

木道人长叹一声说道:“我若胜了,如今又怎么会在码头上搬麻袋?”

“那老实和尚只是路过,怎么也跟着一起搬麻袋了?莫非他也动手了、输给了楚蓝?”

老实和尚老实道:“不是,只是我早已听说陆小凤有了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武功奇高,要找一个天下第一聪明的徒弟。和尚虽然是和尚,好奇心却还是有的。见到这位武功奇高的姑娘与木道人交手,自然就停下脚步看到了结果。”

木道人苦笑。

老实和尚此刻脸上的苦笑不像老实和尚,倒像苦瓜和尚,他说道:“谁能想到,她最后一剑不仅架在了木道人的脖子上,还连我也串上了。”

“串上?”

“不错,就是像街上卖的冰糖葫芦那样串上。然后她就说我也输给了她,输给她的人全都要听她的话,去码头抗麻袋抗到她放人为止。”

花满楼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

“那么你们今日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是?”

几人对视一眼,齐声问道:“我们是真心要你作为陆小凤和楚蓝的朋友,与我们一起去码头扛麻袋的!”

“那你们就该去找楚蓝,而不是找我。”

花满楼爽快而又愉快地说道:“既然连老实和尚和木道人都不是楚蓝的对手,我当然也不行。你们说动了她,我岂不是也只能败在她手中、与你们一起去码头扛麻袋么?”

几人苦笑道:“不错。”

花满楼道:“所以你们为何还不说出真正的来意?”

金九龄哈哈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既然我们如今全都是在为了陆小凤未来的房子挣钱,他本人为什么反而可以逃脱?”

花满楼轻轻咳嗽了一声,垂下眼眸遮住眼中已经溢满的笑意。

老实和尚也说道:“老实和尚虽然是不说谎的老实和尚,但绝不是傻和尚。陆小凤的房子,陆小凤出最大的力气,岂不正是理所当然?”

花满楼含笑道:“所以?”

“所以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到码头上去抗麻袋为他们兄妹的房子挣钱?”

花满楼道:“我以为你们知道,他在找霍休。”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正在满江湖找霍休,他们还散出人手、托了江湖上相识的朋友去帮他的忙找霍休。

若不是为了这件事,他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莫名其妙地开始在码头做苦力搬麻袋。

天知道在场的人从出生就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久的苦力。

就连老实和尚都没有。

他叫老实和尚,既然是和尚,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随处化缘,至少不需要做苦力挣钱吃饭。

既然他们每个人都逃不过、要为了陆小凤未来的房子出人出力,陆小凤本人却什么都不用干,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公平么?

毕竟霍休已经藏得无影无踪——

他们这些人、再加上陆小凤的人脉,这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将整个江湖掘地三尺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霍休的任何踪迹。

谁也不能保证,陆小凤要花多长时间能够找到他。

若是一直找不到,他难道就一直不回来、不为自己未来的房子出力么?

这显然不行——至少在场的人不同意。

他们虽然都是陆小凤的朋友,却是第一次见楚蓝,并且都是一见面就输给了她。

若是赢了也就算了,输了的一方,再主动开口说要跟楚蓝交朋友,似乎就有些厚颜无耻了。

既然不算朋友,输了的人听赢了的人的话,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何况,楚蓝只是叫他们去码头搬麻袋,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只因她自己也每天都准时出现在码头上搬麻袋,而且每一天都比他们搬运得要多。

就算谁想说楚蓝是在折辱他们,见她搬得比他们还多,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没有借口,就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一起做苦力。

而他们今日既然相约一起来找花满楼,很显然是觉得已经做够了、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无论找得到找不到,至少也是时候该回来一趟交代一声了。他如今是有妹子的人,总不回来,他妹子肯定会担心吧。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妹子自然也会担心哥哥,这本就是世上最有道理的话。”

花满楼又咳嗽了一声,唇边的笑意十分明显,说道:“那你们传信给陆小凤叫他尽快赶回来不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金九龄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传信?”

“既然已经给他传了信,那就更不用找我了。”

金九龄摇头道:“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说动楚蓝,让她也给陆小凤传这么一封信。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花满楼道:“我似乎没有拒绝你们的理由。”

几人全都面露喜色,声音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

“那就再好不过!”

花满楼又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

“请说!”

花满楼笑道:“楚蓝和我的信,昨日傍晚已经传了出去。”

几人更是大喜过望。

“真的?”

“这就太好了!”

“陆小凤收到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不管是不是找到了霍休,总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不错。”

传了信的所有人都觉得,楚蓝是陆小凤的妹妹,又有必胜霍休的十足把握,既然她也传了信,那么陆小凤收到信就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才对。

只有楚蓝本人不这么觉得。

虽然她也挺想叫陆小凤快点回来、盼着他回来跟大伙儿一起热热闹闹地在码头搬运货物的心情与其他人一样。

但她可没有陆小凤收到消息就会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信心。

花满楼答应的是,等陆小凤回来,会跟她配合,叫他乖乖去码头上扛麻袋,而不是保证他会以最快速度回来。

而此时,众人翘首以盼的陆小凤在何处?

他的确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传信,也收到了许多老朋友替人传到的口信叫他回去。

陆小凤也已经动身了。

但他当时已经赶到了南边——他好不容易查到,南边最大的羊城里有霍休最挣钱的一处产业。

虽然满江湖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霍休的半点消息,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从来没有在人世上出现过一样。

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孤寡老人。

作为天下首富,他的产业自然也是遍布全天下。

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人可以消失,他的产业总不能也跟着一起消失吧?

他在羊城最挣钱的那一处产业,说是日进斗金也一点儿都不夸张。

这么多钱,难道全都存在钱庄里吗?

总是要花用、要交给霍休本人的。

若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有资格动用这些钱、决定这些钱的去处,那么这首富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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