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道院的哀嚎（1 / 2）

紧要关头，一个城防军士兵带着数个征召兵从罗明身后楼梯冲入战场，几个生力军的加入瞬间让形势逆转，士兵对着罗明开口：“下去歇歇。”

罗明也不矫情，退至几人身后，跨过楼梯的防线，转身下了城墙。

到城墙下，便有军官告知罗明补充体力后充在城墙的楼梯上等待，跟着前面的人不断朝城墙上轮换。

罗明战前还在疑惑怎么大多数兵力都在城墙下，原来千夫长早已安排好了战术。

简单补充了一下体力，第一次与畜生舍命相搏，罗明精神亢奋，心脏在休息后仍是飞快地跳个不停。

站在城墙的楼梯上，眼前是漫长的石阶和浴血的守卫，从未感觉时间流逝如此之慢过。

再次踏上城墙，开始的混乱战斗已经结束了，城墙上的防线已经收缩到了楼梯附近，以几个军团战士为锋线，城防军士兵补充防御，征召兵负责清理冲出防线的穴居人。

穴居人的嘶鸣声，刀剑的碰撞声，人群的叫骂声和受伤后的痛呼声，一片杂乱的声音不断冲击着罗明的精神，一时之间罗明不觉有些眩晕。

面对身后的不断推搡，即使是精锐穴居人也是战力骤减，军团战士的砍杀更是令它们无处可逃，重剑挥舞之下，黑色的血液不断飞溅而出。

这样的战术倒是让罗明知道了千夫长的厉害之处，战术应用因地制宜，现在穴居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带给城中的损失极小，但刚开始的乱战还是有不少征召兵被穴居人砍倒。

不断地战斗让罗明没有时间思考别的，战局的紧急和混乱使得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生存和应对敌人的威胁，在这生死存亡的压力下，生存本能主导他的行为，身体的机能在此刻如帝国最精密的机械一样运转。

随着第一缕太阳的出现，穴居人选择了退却，它们不再冲上云梯，回身撤入城外的灌木丛中，从那里的阴暗洞穴里回到了巢穴中。

随着城墙上的穴居人被砍杀殆尽，罗明身上的盔甲也失去了法力的加持，猝不及防的重量让一夜鏖战过后体力已然不支的罗明支撑不住，他斜靠在城垛上，大口喘着粗气。

目光所及之处，人们疲惫不堪，在这片黎明的宁静中寻找短暂的休憩。

一些城防军士兵坐在城墙上，喘息着，检查自己的武器和装备。

军团战士身着重甲，没了法师的魔法加持，大部分倚靠在墙边，擦拭剑柄上的血液，等候着千夫长的命令。

征召兵大多在包扎着伤口，互相搀扶着朝城下走去，用简易的水袋清洗伤口，彼此交换着目光，日间的宁静成为在激烈战斗后的慰藉。

城墙上弥漫着火把的烟雾和血腥的气味，战场上残留战死士兵的遗体构成了一幅沉痛画面，遗体躺在城墙上，或是被挤的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清楚穴居人只是暂时退却，并未离开。

人群散开，休息的同时也准备好下一次杀敌，或是牺牲。

军官们开始指挥收敛遗体，守卫们在看到战友的遗体时默然不语，哀伤表现在他们沉默的眼神和凝视中，每一位参战的人都在为失去的同伴哀悼。

遗体送入临时的帷幕，把布条覆在上方，为了保证战死的人们遗体不遭到畜生们的亵渎，需要尽快在墓园中准备仪式，随着火把的抛起，烈焰将他们送入泰尔的国度，火焰的爆裂声是残酷战争的余响。

战死的军团战士和城防军士兵身上的铭牌被放在帷幕前的桌子上，摞成小堆，而征召兵没有用于标识身份的东西。

真正的英雄，不渴望被人们铭记。

到了铁匠铺，站在床边，疲惫感浪涌而来，罗明这才卸了中甲，看着腿部被刀刃撕开的链接处保护，罗明挠挠了脑袋，这畜生们真会下手啊。

他娘的，不好修。

强忍着疲惫在铁匠铺叮叮当当的忙活到了中午，总算把这玩意修好，将中甲重新放入箱子，罗明躺在床上，暗暗觉得这床比以前舒服太多，沉沉睡去。

过于疲惫，罗明这一睡便是无梦。

城中的号声响起，悠扬的号角声在整个城市中回荡。

是集结信号，穴居人的威胁再次逼近，新一轮的战斗需要再度集结，罗明从床上翻身坐起，打开箱子穿了甲，向城墙走去。

路上有不少征召兵也在号角声下，放下手中的事务，动起身来。

一些可能还在为亲人的离世感到伤痛，但在号角的召唤下，必须迅速收拾情绪，拿上还算得上武器的东西，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之中。

城市中的大街小巷传来人们匆匆赶往集结点的脚步声，城墙上，军官挥动着旗帜，指挥着征召兵应该站在何处，做好迎战的准备。

很快，暗紫色的浪潮袭来。

又是一周，穴居人一日未歇的朝着库尔城进攻着，城墙上的防御仍在帝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