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宿敌5(2 / 2)

靳缱缱立刻翻身起来,被妖娆摇晃的葡萄砸了一下,她气得一下往嘴里喂了三颗,“小茉莉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出现一股**的臭味,要是牵条狗过来,它肯定闻得欲罢不能。

靳缱缱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孟知蕴在一旁补充:“好臭!”

林祁双手轻揖一下,朝徒弟使了使眼色,一名小管从矮门走出,并牵着一只臭味浑然天成的鸵鸟。

林祁也甚觉不好意思,低声说:“殿下,您的爱宠找回来了。”

靳缱缱望之欲呕:“什么?”

林祁自己不敢招惹这位前朝的公主殿下,于是指使小徒弟,小徒弟会意,站上前来:“殿下,您的爱宠受了惊吓,许是因为孟乡君的人抓它时带着刀,所以它慌乱之下…藏身粪池。”

四周静默片刻,众人对这只鸵鸟肃然起敬。

靳缱缱瞧了瞧她的爱宠,心有嫌弃,但是小茉莉的睿智打动了她,她唤了娇炆来,吩咐道:“帮小茉莉洗干净点儿,我要带它去侯府夜宴!”

林祁忙道:“殿下不可!!!”

靳缱缱沉沉叹气,“有何不可!我养的鸟尚且有此灵性,知道不能白白为人鱼肉,有些人却不懂,我得教教他们。”

林祁还想再劝,靳谴缱一个眼刀袭来,她便默了。

此事还是回禀陛下为好,陛下自会拿主意。

孟知蕴已经臭的快连方才吃的水果吐出来了,她嘲讽道:“嘴上夸夸谁不会,你靳谴缱若当真有情有义,就不会让婢女去给这鸟洗澡,您得亲自上啊!”

娇炆屏息,站在小茉莉身边疯狂点头。

这味道她是承受不住了,公主德高望重,一定不拘小节!

靳缱缱道:“用得着你告诉我?”

她觉得不能在孟知蕴这儿丢面子,所以硬着头皮挨近茉莉,林祁让小徒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茉莉肮脏的身体,但是小茉莉在粪池内藏了半个时辰,臭味早已浸透,此时身上还挂着一些不明的色彩,但它刚从粪池出来,着实没人愿意深想。

小茉莉方才从粪池出来受了一路冷眼,现今瞧着主人待它一如往常,喜不自胜,便要往靳缱缱怀里怼,靳缱缱几乎被这味儿给熏晕过去。

林祁见状,便道:“殿下,既然您的爱宠已经寻回,那属下先去勤政殿当值了。”

靳缱缱保持着冷傲的神色,点了下头。

林祁走前还纳罕不已,这位公主殿下以往是最多事的,小茉莉掉根毛她都觉得恶心,非要命人打扫寝殿三遍,今日小茉莉都去粪池腌入味儿了,她却照宠不误,可见公主是个好主子,难怪前朝覆灭后,娇炆这样机敏的女子还愿意跟随她。

方才心生慰藉,一抬头便见靳缱缱走时拿脚踹了几下她的爱宠,小茉莉不敢再往她身上靠,可怜巴巴地跟在靳谴缱后面。

待入殿后,靳缱缱从外面随便抓了个小太监,让他把小茉莉洗得香喷喷的。

但小茉莉香了以后,殿内臭味仍旧不散。

靳缱缱跟娇炆面面相觑,随后同步低头往自己身上一嗅。

娇炆悻悻道:“公主,好像…是您身上的味道。”

靳缱缱再次低头一嗅,还真是。

这衣服可是要穿去侯府奏琴的。

娇炆道:“这种燕翅纱最容易存味道,恐怕就是熏香也来不及了。”

靳缱缱朝外头一看,参加夜宴的人都快到齐了。

她去侯府一来是为逃跑,二来是想从参宴的人中挑出几个好些的,留为暗哨,待她去大晁找到姑姑,再商议杀程弭的事,里应外合总是方便些的。

她今夜前去,不光要仪容得体,还需有处乱不惊的品质,若带着这一身味道去,能谈成什么事。

指不定那些人还以为她这个公主已经心情郁结到从里往外臭了,那他们怎可能放心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予她?

靳缱缱这么想着,开口问道:“敏岫宫里还有什么衣服吗?”

娇炆突然心生不安:“公主,奴婢方才已经看过了,除去常服与宫装外,再无其他。”

靳缱缱道:“这会儿再去找人帮忙,恐怕晚了些,实在不行只能先穿常服过去,再问问常乐郡主能不能帮上忙。”

娇炆道:“公主,常乐郡主是不参宴的。”

最好的办法是在宫里找一套衣服,有备无患,但是眼下宫中其他殿门紧闭不开,只能找这宫里管事的了。

正好这时李德全捧着一个妆奁至殿外,正战战兢兢往里探。

娇炆最先看到他,喜道:“公主您瞧?”

靳缱缱一脸烦闷地望向殿外,与李德全四目相对,她心里有了主意,遣了一名婢女将李德全喊进来。

李德全听说了今日的事,知道靳缱缱与孟乡君的见面十分不愉快,生怕殃及自身,一时心内惴惴,只是进来时见靳缱缱神色自若,十分松弛,不像重怒之状,他稍微安心,行了礼:“殿下,这是您之前的东西,上回那些个不仔细的给落了,这不,陛下体贴您,特意让老奴给送来。”

靳缱缱冷笑:“体贴?这是她应该做的!我那织越香与澄江墨不是被她拿去赏人了?这会子来装什么好人?”

李德全尴尬,嘿嘿笑了两声,便道:“殿下,东西既已送到,那老奴先告退了。”

靳缱缱往长塌上一躺,侧着身子怡然自得,“李德全,你之前在皇兄跟前儿当差时本公主有无亏待过你?”

李德全当即扑通跪下:“殿下是最疼奴才了。”

顺康皇帝在时,皇后虽自请出家修行,但此举却不曾牵连公主,再加上公主外祖家显赫无比,那靳缱缱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她虽骄纵些,却也有些德行,宫娥们私下盘算,都觉得这位公主是宫里这些主子中最好说话的。她虽聪慧也有些心眼,但却并不阴鸷,当日公主殿里的下人们过的那是一等一的好。

而她的皇兄,在位三年的庆元帝却不如她好伺候,常常发落下人,李德全当时就被打过好几顿板子。比如有一日天热,茶水稍不合心,庆元帝便记在心上,待日后拿到错处,便一并发作。

若不是靳缱缱时常提点他,想必他这条命也留不到现在来伺候新帝。

思及此,李德全也不得不怨庆元帝拖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合该是享清福的命才对。

靳缱缱不知他内心这番回转,道:“既是这样,那本公主有求于你,你帮是不帮?”

李德全一下子冷汗涔涔:“殿下饶了老奴吧!老奴给您磕头了!”

上次她说求他帮忙,他以为是什么寻常事,一口应下,结果公主给他一包剧毒粉末,让他掺入程弭的饭菜中。

这回可是千万不敢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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