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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太子殿下福至心灵。

  他梦中点了兰时为太子妃,心底还隐隐地不开心,难不成是立了侧妃?

  可惜这事无人能与他解惑。

  等太子殿下走出正殿,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也寻不到兰时,只得先行离开。

  “娘子,太子要选妃,那娘子一定能入选。”雪魄在千重藏书楼寻到了兰时,绘声绘色地给兰时讲了她去殿内奉果子时的所见所闻。

  在她眼里,兰时已经是未来太子妃了。

  “莫要诨说。”

  兰时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只听雪魄在外头也敢说这些,忍不住蹙了蹙眉,拿书卷敲了下雪魄的头,“你是仁明殿的人,不许这么口无遮拦。”

  “是。”

  雪魄不敢再多嘴,乖顺接过兰时捧过来的书,主仆二人一道走了。

  自上可触顶的宽阔书柜后头,缓缓走出一个穿低等宫婢服饰的女子,望着兰时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皇后娘娘的赏花宴,定在六月初的一个大朝日。

  兰时心无芥蒂地帮着筹备了许多,从殿内花品到小宴时的饮食器具,都帮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确定兰时的不嫁太子不是嘴上说说,才放下心来。

  便提笔拟了赏花宴延请名录,搁笔时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将那文家女儿写上了,令砚书传下去。

  前朝的太子也清闲了几日,自从他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文家子,召回了在兖州的文老太傅,不仅文府悄无声息,收敛起来,连满朝文武都小心翼翼起来。

  毕竟储君可不止面冷而已。

  太子殿下也曾用信鸽传过几次信给兰时,不过皆有去无回。

  太子殿下转念一想,兰时既要帮母后筹备宴席,又要出席,的确是辛苦。

  便不计较兰时的疏忽了。

  且他近日,不做那样的梦了,看来是前次未与兰时解释清楚才会夜有所梦。

  太子殿下摩挲着手里的茶盏,不情不愿地得出结论,姜兰时克他,不然他堂堂太子,岂会觉得对谁把话说重了。

  常保进来给太子殿下焚香,剪烛芯,看自家主子捧着竹纹茶盏出神,轻声劝道:“明日便是赏花宴了,殿下可要过去看一眼吗?”常保揣摩主上心思,猜着殿下约莫会去瞧上一瞧。

  “听闻皇后娘娘为着替殿下相看,都城内的高门贵女几乎全请来了。”

  高门贵女?

  太子殿下不以为意。

  “女子而已,有何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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