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蟂獭4(2 / 2)

屋内的丫头进去通报了,他才缓缓踏进二进院门内,进到内屋外,旁的丫头连忙打帘子。

屋内的人颇多,二房、三房娘子以及女儿们,儿媳们,贴身丫头们都在,见他进了,福了身子。

二房三小娘子站起来行了礼,“七哥哥。”

三房二小娘子行了半礼,唤道:“七郎。”

他冲着小娘子们作了作揖以示回礼,“二姐,三妹。”

云鹤带着一丝疑问,行至两个起身的年轻妇人前,作揖道:“不知哪位是大嫂嫂,哪位是三嫂嫂。”

旁的二房谢氏立马给他介绍,“左边是你大嫂嫂王氏,右边是你三嫂嫂林氏。”

他复对旁边的叔母们也同样拱了手,低头致礼:“二叔母,三叔母。”

对旁的人行了礼后便快步行至上座一个白发戴着福纹扶额正在招呼他的老太太面前,跪在了拜褥上,“孙儿给婆婆请安。”

老太太刚见他便掉了泪,嗔怪道,让他快快起来,又唤他坐在自己身边,才叫旁边立着的丫头:“如月,去小厨房端碗热汤来。子星,去告诉大息妇,鹤儿回来了,解了她这思儿之苦,老身要留鹤儿说会话,让她不可责怪鹤儿不立马去向她请安。”

子星正要掀开厚重的帘子出门去,便见大娘子姜氏急匆匆地赶来了,见着子星便问道:“鹤儿可是在里屋?”

子星点了头,便见平时病弱的姜氏已然脚步生风,一时间便呆住了。姜氏的贴身丫头有絮连忙扶着她进去,只听见老太太道:

“你母亲和我可是盼你盼出花来了,”老太太的眼泪可算是止住了,拍打着他的手问道,“如今看起来身子倒是硬朗许多,可是好全了。”云鹤点点头,手回放上去拍了拍老太太的,“孙儿已经好很多了,婆婆放心。”

二房谢氏放下茶杯,“七郎总算是归家了,不过怎么四郎没和你一起吗?”

三房陈氏一听云介这名字便显得十分尴尬,但见老太太略显不虞的眼色,立马干巴巴地笑着,略显慈母样接话道:“是啊,七郎,怎么四郎没和你一起回来。”

介儿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叫字又过于生疏,老太太会不满,只能折个中,叫声四郎。

“四哥在城门等着表妹一起回来,我等不及……”

还没等云鹤回完话,便见一丫头扶着一人进来,来人穿得轻简,披着红色白梅毛斗篷,斗篷上还有雪花,像是来得匆忙,连伞都未拿。

云鹤一瞧见她,立刻站起身来,撩开袍子,试右膝跪地,为母请安。姜氏一把将有絮扶着她的手撇开,快步上去将云鹤抱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掉。

“我的儿,我的儿。”

老太太这时被惹得又要抹泪了,这七郎八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四处寻了郎中大夫,甚至于寻道问药,本以为会同二郎一般因疾而逝,大房会彻底绝后。

直到一云游道士来访,称其印星左右,正官命续,需打一玉随身佩戴,后养在观里六年不许家人探望,以此改命。

直到十四岁本该归家,归家刚拜祖父,却被教训道,不入庙堂,应看江湖,看百姓。

过了两年,二八之时才被一封书信唤回来,老太太以及姜氏已有八年未见云鹤。

姜氏用娟帕擦了眼泪,向老太太请安后,半拥着云鹤坐在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边擦眼泪边宜喜宜嗔道:“你啊你,我好久没见鹤儿,才想留他说两句话。又不是不让你们母子相见,你身子骨这么弱,出来吹两趟雪风,仔细又病了。”

“阿婆,儿媳省得的,我想鹤儿想得紧,满打满算下来,已经八年未见了,我的鹤儿已经长这么高了。”姜氏伴着锦帕拍着云鹤已修长的身,轻声细语道:“衣服湿了,可要去更衣。”

云鹤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妈妈不必担心,儿身体很好。”

被姜氏指出来这个问题后,老太太才发现云鹤的衣摆湿了,惊讶道:“乖孙儿,先去更个衣,等你四哥和表妹到了,一起吃个接风夜宴。”

云鹤一走,老太太想起来了许书南,对着屋内的儿媳孙女道:“说起我那外孙女啊,真真是可怜,从满月一见到如今,隔得天远地远的。”她长吁短叹,又想抹眼泪,“前儿个接到来信,得知她要上京来,结果,在寺庙被歹人冲撞了,还好遇一户农家将她安置了下来,又才写信来,才派了云钟去接她。她的丫鬟仆妇可能均已丧于歹人手。”

谢氏心如擂鼓,赶快上前来安抚道,“阿婆,小娘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不马上就到了,您省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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