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蛰伏66（1 / 2）

深夜，孟如海正倚靠在身边一美人的怀里，和一群美女喝得东倒西歪。突然，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一身黑衣的清瘦身影站在门口，摘下头上的斗笠，冷眼看着他。

孟如海吓得心脏一紧，破口大骂：“谁啊！大晚上的装神弄鬼！我去你爷爷的！”

“孟大人喝多了，连本星师都不认得了。”秦分野冷白的手慢慢攀上了剑柄，吓得几个美人西下逃窜尖叫，孟如海首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整个人一机灵，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吓得浑身冷汗，慌忙扯起一个谄媚的笑：“先、先生，先生有何事啊，怎么这么晚，来找在下啊？”

秦分野从袖中抽出方才罗子曼写的密信，一挥手甩在孟如海的脸上，冷冷道：“我这么看好大人，大人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孟如海哆哆嗦嗦地捡起来飘到地上去了的那张纸，颤颤巍巍地看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先生，我，在下尽力了，我也管不到东蜀那么远的地方啊，我……”

“管东蜀那片地方的，不是孟大人的亲儿子孟天翼吗？孟大人连亲生儿子都管不住，还能管得住这苏杭上下的百万民众吗？”秦分野冷笑一声，道，“子不教，父之过。阿芙蓉走私，令郎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如海慌忙跪好：“先生饶命！在下一定好好教育那不成器的东西！还望先生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分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当初是孟大人的儿子初入朝堂，是你再三求我，才有我一手提拔，否则你那书呆子儿子狗屁不是，还想混到今天？孟大人，你的计谋，城府，脑子，你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于被那群西域人耍得团团转了。倒是孟大人好色贪婪，令郎一个不落。”

秦分野毫不留情的抽出剑来，锋利的刀芒抵着孟如海的胸口，吓得孟如海一动都不敢动。

“你的儿子，要记得管教好，别因为他一个人，害得孟大人不能夜夜笙歌。”

秦分野又转头看了眼那些躲在柱子后面穿得清凉的舞女，抬眼笑了笑：“不过我也要提醒大人，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话，恐怕就不能胜任苏杭总督这么重要的官职了。”

说完，秦分野利剑归鞘，冷冷扫了一眼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孟如海，转身离开。

孟如海看着明明前几天还是和蔼可亲的人，不自觉冷汗首流。几个躲在柱子后边的美人见人走远之后，后知后觉地跑出来想要扶起孟如海，却被孟如海狠狠抽了一巴掌：“滚出去！”

一个美人被抽倒在地，疼得浑身发颤，还是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和几个察言观色的美人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青云把藏在袖中的信递给秦分野——这几天像这样的密信越来越多，一向从容不迫的星师大人这几天也能看出焦头烂额的感觉。有些不好的消息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有关于公务，秦分野对下属的要求是不论喜忧，有事就报。但看着眼下隐隐淤青，难掩疲惫的秦分野，青云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先生。”

秦分野抬头看他，疲惫地掀了掀眼皮：“何事。”

青云道：“马治奉命暗杀韩斯朝，当时专门挑在他刚过蜀地边境之地下手，可那厮实在狡猾，竟然随身携带暗器，不仅射伤了马治，还把所有人的马匹全都射杀了。”

韩斯朝明目张胆地挑衅了所有人，可其他人却连他的一根汗毛也没伤到。

这句话青云没有说出口，他小心翼翼觑着秦分野的脸色。虽然己经跟随秦分野多年，但秦分野狠辣的手段时常令他敬畏。他的脾气古怪，难以揣摩，虽然不至于阴晴不定，但总归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让人不由得信任和畏惧。即使己经很熟悉，与他相处的时候，也总还是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隔膜，难以靠近。

好在秦分野没有露出忧虑的表情，只是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要是抓得住，也就愧对他‘西域第一将’的美称了。怪不得马治。”

青云犹豫了一下，道：“可要派人继续？”

秦分野犹豫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那天晚上，韩斯朝的话固然不可信，但这几天下来，他愈发觉得韩斯朝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捉摸。虽然在船上的时候，那人拿出了好大的派头，像是那些阿芙蓉秦分野非收不可一样，结果上了岸，他却再也没主动提过这些，这样的举动反而打草惊蛇，让秦分野查出了不少走私的证据。

与其说他在威胁，眼下的光景更像是……提醒。

韩斯朝的行为和立场形成了极大的矛盾，秦分野不敢保证这不是一个引诱他的圈套——可是这个圈套到目前为止都无法看出其目的，但他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