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有我的故事1(2 / 2)

你这么说着,一边庆幸自己久未使用的日语发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串味儿。

开口就露馅还蛮尴尬的。

你不无所谓地想着。

虽然折腾到现在你也没能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甚至连这个姓氏都是刚从拉你过来的那个教官嘴里知道的。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对于这些警校学员来说,谁会需要连名带姓地直呼你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教官呢?

你瞪着死鱼眼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脑袋,等着人列队完毕你好急中生智瞎讲一通,忽地就感到有什么存在从高过你许多的俯视视角悄悄投下了一抹视线。

你头顶一凉,一股子针刺感顺着脖子只冲上了天灵盖。

啧。

这种自上而下的目光让你不是很舒服,你皱起眉头刚想发作,这道目光却倏忽一下便溜走了。

啊,是个大麻烦。

你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从骨头缝到神经末梢都传来些微的恼意,似乎是……酒瘾犯了。

“立正,鬼冢、浅井教场,出列报数!”

赶快上完这节课吧。

你下达指令开始整队,过程中你发现班里有很大一批人似乎看你的目光有些微的异样。尽管你已经发了话,但这些受训者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如一开始那位教官在时紧绷。

嗯?

你出众的听觉告诉你队伍里正有一批人这么窃窃私语着:

“为什么我们班是女教官啊?不是说鬼冢班隐藏分挺靠前的吗?”

“不知道,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之后应该可以打申请调换。”

“……”

你再往后瞅了瞅,发现后排还有五个不知道在争抢些什么的幼稚鬼正以为你看不见地在背后互相扯袖子,大概连你在说什么也没听到。

于是你后知后觉地低头确认了下自己的性别特征,看见了微微隆起的胸部和空无一物的裤|裆。

……

你摸了摸下巴,隐约想起这个亚洲国家在社会构架和职场任用上有很严重的歧视性陋习。

很好。

你觉得,是时候教导这群小崽子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警用擒拿术了(?

你捏了捏拳头,听见指骨关节发出咔嘣的脆响。你扬起嘴角,对众人将竖起的拇指缓缓向下倒转,并漫不经心地点了两点。

【渣滓们】

你字正腔圆地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然后当场宣布这次警用擒拿术课程变为演示性教学,并且是由你一个人单挑(群殴)所有人。

台下一片哗然,像是泼了水的油锅。

你看着这群警校生们像雨后冒出来的小蘑菇那样一个又一个地争先恐后地跳上了训练台,然后又被你一个又一个打地鼠似地给摁了回去。

也是,热血上头,这伙年轻人们无处发泄的气力和贫乏的战斗本能本就不太容易支配他们未经训练的四肢。

“碰!”

“咔嚓!”

“咚!”

台下哀嚎遍野,惨叫不断,活像是什么十二级凶杀现场。

你明明已经很轻了。

你瞅了瞅自己连皮都没擦破一点儿的双手,对这届警校生的身体素质表示十分担忧。

台下的不明形状生物们:不要这么无辜啊喂!

咳,总之你虽然承认这样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有时往往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是有效。

【当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再找些别的谦辞便是矫情】

你觉得好像有人对你这么说过。

于是当你果断把面前参与本次教学(挨揍)训练的最后一名倒霉蛋的胳膊整个卸下来之后,校场里的嘶气声简直像是有七八十来台中央空调在制冷。

你感觉手底下的倒霉蛋还在扑腾个不停,于是干脆又卸了条胳膊。

好的,安静了。

你看着寒蝉若惊、欲言又止,一副英勇就义表情的小萝卜头们,觉得有些好笑。

你其实并没有因为之前的那些闲言碎语而觉得被冒犯多少,当然,你揍人也不全是为了所谓的性别权益这种大得能砸死人的金字招牌。

其实,男性、女性或者两者兼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你们都是“人”,也只是“人”而已。

更何况你大概连人都有可能不太是。

呃…这下有点儿大发了。

你心虚了一秒,又上下左右检查了下——嗯,四条胳膊,不,四只肢体,一个脑袋,真好,好歹不是什么异形。

你长长松了口气,思想开始往实验体、外星人以及基因产物的方向疯狂抛锚。

手下的不再扑腾的不明形状生物:喂,这不是什么思索人生命题的时候吧!

咳咳,总之你揍他们只是因为你是他们的教官,而教官应该被学生尊敬乃至敬畏,不然受训者学不到东西。

你看,其实你还是蛮为你的学生们考虑的。

绝对不是你看着一群闹腾的小屁孩有些手痒。

嗯,绝不是。

你在心里拙劣地点了点头。

毕竟你还顺带摸清楚了这群警校生们每个人的身体数据和个人习惯,并盘算好了适应他们的训练计划不是吗?

下次就做针对性的教学吧。

你这样想着,下手利落地在地上一滩不明生物的惨叫中又把他们的脱臼的手脚或是胳膊接了回去,然后你颇为认真地进行了一番如何快速准确高效、且翻倍疼痛地卸下对手脆弱关节的手法教学,并且在变得颇为乖巧的一众小伙子们的齐声应和中宣布了下课。

【警校生们:不,这并不是我们该学的啊啊啊!】

但你很显然并没有什么读心的功能。

这滋味不错,你沾沾自喜地想着,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当教职人员的天分(?

在这群皮小子一哄而散地末尾,你下意识地摸了把最后那位因为挣扎尤其强烈于是被你把两条胳膊都卸了的警校生的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指尖传来的触感比记忆中的要更软些,带了些薄汗的青年发旋好像更卷了。

你忽略了眼前对你来说过分年幼的卷发青年爆红的脸色,只是回忆着自己熟练的摸头动作,结合教职人员的猜测……

你觉得自己也许、大概还有可能是个——

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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