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良家庭11(1 / 2)
从小父母虐待我,隔壁阿姨看我可怜。
给了我妈一大笔钱,我才被过继给阿姨,
长大后,我有钱了,我妈又开始打我的注意。
她想让我当“扶弟魔”,甚至给我下药送到男人房间。
只为了给弟弟换彩礼钱。
1
元旦刚过,我接到一通很恶心的电话,
“小玲,你爸病得很严重,回家陪陪我们吧。”
打来电话的人叫吴梅,是我的生母。
可在我心里,家人早就死了,
“你的宝贝儿子呢,怎么不回家照顾他爸?”
吴梅故作可怜地哽咽道,“你弟弟忙,顾不上家里的事,再不回来,你爸都快病死了。”
活该。
难听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明天吧,下午公司开会!”
挂断电话,我对着手机发呆。
我的童年很不幸福,从小就被父母虐待长大,要不是得到贵人收养,可能都活不到成年。
12岁后我就再没回过那个家,可吴梅听说我在城里找了工作,日子过得不错,便隔三岔五打电话纠缠,口口声声地说想女儿了。
又是熟悉的套路,不知道憋着什么幺蛾子。
隔天,我处理完工作上的事,硬着头皮回了趟老家县城。
尽管很不情愿,可我还是去了。
约好在小区楼下见面,我刚把车停好,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女人出现在眼前,穿着红色气球的毛衣,宽松露肉的打底裤,翻边的皮衣上绣着一朵假花。
这个打扮得很有年代感的女人,就是我的“生身母亲”。
“小玲,妈知道,还是你最孝顺。”
吴梅一脸讨好地拉着我的手,说着煽情肉麻的假话。
我静静地看着她充满做作的表演,麻木到没有表情,
“你老公人呢?”
吴梅的老公,也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根本配不上我叫一声“爸”。
二十六年前,他们生下了我,发现是女孩后很不开心,于是从小就把我丢给了奶奶。
奶奶也重男轻女,没给我好脸色,穿的用的,只能捡亲戚不要的破烂,几个月不洗头是常事。
两口子偶尔去奶奶家,见我邋遢得像个小乞丐,还满身虱子,厌恶感就更深了。
三岁那年,弟弟满月,家里热热闹闹地摆酒庆祝。
我年纪小不懂事,失手打翻了弟弟的奶瓶,吴梅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我左耳近乎失聪。
是后来的养母替我治好。
吴梅伸出当年扇我的那只手,挤出满脸讨好的笑,
“你爸回奶奶家养病了,陪我上楼聊会儿吧。”
怎么跟电话里说好的版本不同?
我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我工作忙,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别呀,妈就是想你了,盼着跟你说说话,你不能为了工作就不要妈呀。”
吴梅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挤眼泪。
我很反感她没有边界的煽情,但这里毕竟是小区门口,好多人都因为她的表演,对我投来异样的眼神。
很无耻的道德绑架,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2
起初我以为吴梅是真的感觉孤单了,她老公身体不好,还住院了,唯一的宝贝儿子还到处惹是生非,经常在外面躲债。
到她这个年纪,或许是真的需要人陪伴。
到了楼下,我看见一辆很气派的黑色大奔,停在过道中间。
正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辆豪车,吴梅已经迫不及待推我上楼了。
客厅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老男人,四十多岁,中年谢顶的脑门有点光秃,发量堪忧,塌鼻梁、三角眼,一直在斜着眼睛打量我。
我都没搞清楚状况,吴梅已经硬拉着我走上去,
“大军,这是我女儿周玲,一直在市里上班,难得回家陪我住几天,你们可得多熟悉熟悉。”
“知道了梅姨,你女儿可真漂亮,好福气。”
大军呵呵直乐,直勾勾的眼神让我感觉有被冒犯,赶紧走到一边。
吴梅迈着八字腿追上来,兴致勃勃地拉我一把,“你别走啊,大军条件不错,好多女孩都上赶着跟他相亲呢……”
什么相亲?
我挡开吴梅的手,满脸戒备,“你凭什么私自帮我安排相亲?”
吴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妈也是为你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当妈了……”
为我好?
环顾这个充满了童年噩梦的家,我把厌恶全写在了脸上。
五岁那年,住在乡下的奶奶身体渐差,吴梅两口子迫于无奈只能把我接回家住。
每次吃饭,只有弟弟能上桌,我需要端个小板凳坐在桌子下面,像狗一样等着他们投喂吃剩的菜。
生日那天吴梅说可怜我,让我吃上了米饭拌猪油,但不能白吃,让我每天帮着干活。
比如大半夜给哭闹的弟弟兑奶粉,帮他们倒尿罐子。
冬天冷,那时候家里没有洗衣机,脏衣服都是我洗。
我满手冻疮,看着两口子搂着弟弟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温馨画面,早早就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们的关心。
见我转身要走,吴梅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拦下我,
“小玲,妈跟你说实话吧,你弟弟砸了人家的车,还把人打伤住院,光医药费就好几万……”
呵呵,原来如此。
我扭头看着被晾在一边的丑陋相亲男,终于明白吴梅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全偏心的父母,她除了把我生下来,从没尽过一次做母亲的本分,
“你不是在替我相亲,你是准备卖女儿,我已经被你卖过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吴梅讪讪地把手缩回去,僵在原地不说话。
我用力摔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家无法让我感到半点温馨,有的只是匆匆逃离的厌烦。
忽然,我跟一个从街边走来的男人撞了一下。
我打了个趔趄,刚要说抱歉,耳边就传来惊讶的呼声,
“周玲?”
我怔住,呆呆把头抬起来,男人胸口的警徽让我感到眼晕。
对视了好一会儿,我笑着打招呼,
“孟涛,好巧,你也回来看父母?”
3
翻遍关于老家的记忆,孟涛是唯一让我亲近的人。
他是邻居家的哥哥,跟我同岁,从小就特别亲。
每次被吴梅用擀面杖撵出家门,孟涛总会跑来安慰,把糖果分我一半,还说长大后一定要当警察,好好保护我。
“是啊,出警路过,顺便回家看看。”
孟涛笑得很腼腆,他长得不算帅气,但身材高大,魁梧挺拔,有种踏实的感觉,
“好久没见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下次吧,单位忙……”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坐上车,望着后视镜中孟涛投来的目光,心里乱糟糟的。
顾不上回忆往事,我匆匆逃离了老家。
原本以为自己表现出的抗拒已经足够明显,吴梅也会识时务地不再打扰我。
没想到,她比我想象的难缠。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文件准备回公司。
一开门,差点被堆在门口的东西绊倒。
吴梅坐在我家门口的鞋垫子上,屁股下垫了个行李箱,
“小玲,你醒了?妈怕吵到你睡觉,已经在门口等你半天了。”
“你来我家做什么?”我戒备地挡在家门口。
吴梅扶着老腰站起来,“还不都怪你,不肯和魏军相亲,彩礼的事黄了,被你弟弟打伤那家人跑来要医药费,妈只好来你这里住几天……”
“这是赖上我了吗?”
“你是我生的啊,妈来看看你,也是天经地义。”吴梅故意加大了音量,引得邻居们探头探脑地张望。
“您可真好心。”
我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把人请进家里,问她老人家要怎么才肯离开?
吴梅心安理得地开出条件,“除非你出钱,帮你弟弟赔偿。”
“呵,你想多了。”
我气到头晕,眼看上班快迟到了,大步钻进电梯。
我想着她能知难而退,可下午两点却接到物业打来的电话,说小区出现了一个被“遗弃”的老太太,逢人就说家门不幸,还向人讨吃的。
如果我不能赶回去处理,物业就打算报警。
其实我很想告诉物业,那是个疯婆子,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可我顾及影响不好,还是没开这个口。
当我请完假回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邻居。
吴梅坐在门槛石上,边嗑瓜子,边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的不幸。
我先把这些不明就里的老头老太太请走,黑着脸问她想要多少?
吴梅唯唯诺诺,却掩饰不了眼中的得意,“五万就够了。”
三万是给病人家属的赔偿,剩下两万,用来替她宝贝儿子还赌债。
我气得想把人赶走,吴梅却心安理得,“你一个女孩,手上留这么多钱干什么,女儿出嫁前本来就该把钱交给父母管。”
大概是我经验太浅,应付不了这种泼辣的人,既打不得、又骂不得,只能破财免灾,求着她以后别再缠着我。
来到银行柜台,我取走三万现金,生硬地塞到吴梅手上,
“钱你拿着,以后别来找我。”
吴梅一张张地数着钱,还在惦记剩下的两万,“那你弟弟的债……”
“那是他自己的事!”
我气得不想说话,把吴梅晾在银行门口,自己上了车。
4
家里总算清静了几天。
那个跟我“相亲”的魏军,不知道从哪儿加了我的微信,经常弹屏骚扰我。
我把他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元旦后公司很忙,既要做年终总结,还要完成第二年的项目规划,我被公司安排到临市对接项目,折腾了几天,很累。
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我想着休两天假,好好放松一下。
可在交接过程中,却接到邻居打来的投诉电话,把我惊呆了,
“你家人怎么回事,素质都喂狗了吧?大半夜穿着拖鞋到处跑,乱丢烟头,怎么还把垃圾倒在我家阳台?”
这几天我都在外地,家里哪有人?
还以为家里闹贼,我匆匆回了家。
刚推开门我就惊呆了,客厅乱得好像猪窝,各种瓜皮纸屑,抽剩下的烟头撒了一地。 吴梅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织毛衣,边上还坐着一个痞里痞气,染着黄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