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5（1 / 2）

八月二十日，阴天。

早上泽北荣治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天气预报有雨，出门时记得带伞。

“英语学习还顺利吗？”她问，“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

母亲总将他当小孩子看，仿佛他报名的不是英语补习机构而是幼稚园向日葵班。

“这种换一堂课就换一批学员的班级，哪有可能认识新朋友。”他边说边收拾背包。

“拿好伞了……放心，饭也有好好在吃。”

挂断电话后，泽北走出房间，通过电梯来到会客厅大门。篮球馆在会客厅往里走的方向，昨晚他在那里练球直到快十一点。酒店的前台小姐已经记住他，每次他过去都会笑着问是不是又来打篮球。

“是错觉吗？总感觉最近喜欢打篮球的人越来越多了。”她对泽北说。

喜欢打篮球、将篮球作为兴趣的人当然很多，可是立志把篮球当做事业、愿意投入一生的人，还是很少很少的。泽北想起自己参加国青队集训的时候，跟山王工业对战过的博多商大队员中表现最出色、让他有一点在意的四号没有入选。他打听过四号为什么没参加集训，得到的答案是他已经是三年级生，家里希望他在毕业后赶紧继承纺织厂，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没什么前途的社团活动上。

这个小插曲更加坚定了泽北想要去美国留学的决心。他对于流川入选国青队集训一点都不意外，对比自己，他衷心期望流川能在集训中找到感兴趣的对手，不要跟去年的他一样度过兴致缺缺的两个星期。

提起流川枫，泽北忍不住就要想起他头顶上的那个疤。

虽说湘北那群主力看着就是会到处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比如那个红头发的樱木和将松本耍得团团转的三井——但校园暴力和社团体罚什么的也太可怕了。泽北难以想象身为球队王牌的流川会在篮球馆被人用拖把伤成这样，更恐怖的是，他对此竟然显得毫不在意。

这样一比较，河田雅史的柔术攻击简直就是身为前辈对泽北柔韧度的例行检查，更何况要是有人敢找泽北的麻烦，河田前辈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帮他的人。

上午的英语课结束后，泽北在跟深津一成通电话时说起了这件事。他不是有意要讲其他球队不好，只是恰好提起，就顺口问他知不知道湘北篮球队的社团规矩。

“他们那好像很恐怖哎，会用打扫篮球馆的拖把打人。”

“怎么会咧，”深津在电话那头说，“湘北的队长看起来是个正派的人咧。”

“真的，真的是这样。”泽北的右手在半空中描摹。他仍能记起昨晚给流川检查头上伤口时的情形。因为个子差不多高，他让流川低一下头，他就很听话地稍稍俯下身，任由泽北将他的头发翻来翻去，从而发现了伤疤。

“就是他们的王牌，那个流川枫，”泽北手心向上，很随意地做了个将什么东西撩开的手势。

“头上被打伤过。”

深津沉默了一会，随后问他怎么知道。

“你该不会跟那个流川在一起咧？”

“没有，怎么可能！”泽北想也不想就说了谎话。

“我也是听说的。”

“别人球队的事情还是少打听咧，有时间赶紧把英语学好咧。”

深津一成是山王工业篮球部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志愿是考入庆应义塾大学经济学部。泽北目前住的地方距离庆应义塾大学很近，跟深津建议说可以来参观校区顺便在他那里住一晚后，他结束了通话，准备上下午的课。

下午的文章分析课主要学习的是语法和作文，老师准备了一位法国作家的短篇文章的英译本和日译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逐句分析。说实在话，这篇文章对于泽北来说过于困难，他连大部分单词都需要查字典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用说学习词句的用法。

但是，他能想象出这篇文章里所描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