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皇兄…你写的是什么。”

徐暀大方的给她递到面前。

江山永泰,母妃天安,皇妹顺遂,伊人还在。

徐契笑笑,她自然知晓伊人是谁。

“这么多年,你是忘不掉了。”

“是啊,阿七,我这几天去她那地方,觉得她总能挑起我平日伪装的一面,她总知道我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阿七,你若来日遇上如意郎君,便懂我了。”

徐暀看她仍沉默,索性说了那个最为敏感的话题,“那日母妃之死,我知晓是她,可那是我最爱的两个女人,我能如何。”

徐契看着漫天花灯笑笑,只是又一声音撺掇进来。

“我看陛下有雅兴。”

徐暀蹙眉,他断不喜旁人听话,可是看清是他,便缓和了神色。

“段世子,你怎有来了?”徐契也有些无奈。

段锐与徐暀是自小长大的,二人岁数相当,从前徐暀征战都是他在旁,二人情分不言而喻。私下,二人仍兄弟相称。

徐契看着徐暀并无慌张,便想段锐也该知晓一二。

“陛下,美人在前,不可不惜。”

“如今先皇贵妃已逝,还是当下人为重。”

徐契心中越发揪起,她看着远处,不敢看向徐暀。

她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

若他知晓姜婉已逝,会如何,又会于大业如何?

她赌不起,悟来才觉自己已入迷雾,背后之翁便是淮信。

来者不善,她不该轻信,那日二人本相当,若再叫上几个,应也便能将他拿下。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怨不得自己,因自己也盼她死去还命。过去的五年中,她无一日不愿她归天。

徐契看着徐暀,他还在那看着月亮,他此刻面庞有些迷离,不清楚是何神色。

“这是念旧了?”段锐还在玩弄着小缀灯。

徐契闭上眼,姜婉死已是定局。她不杀,仍有人要。

“陛下!”

一旁的宦人远远跑来,叫的尖锐,扑通一下跪地。

徐契没睁眼。

该来了。

“陛下,婉妃娘娘,自戕了。”

旁人一看,只知一冷妃为何如此惊慌,可徐契只一看便知,这人,是徐暀派在姜婉旁的心腹。

徐契以为她的皇兄会异常些,可并未,他只是赏月的眼睛停在了一处,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却只盯着那一处。

“陛下?婉妃自戕?!”

段锐一下拉着徐契到他身旁,“回宫?”

徐暀稍稍点头,徐契往后一瞥,权贵皆无了乐色,都是一副惊恐之姿。

待入了后宫,一路上便是宫女跪地,荣莲宫旁住的后妃资历稍长,自知姜婉是如何分量。

徐契进了宫门,只觉萧索。段锐也蹙眉,此时主殿已被侍卫守着。

姜婉死在她借住的寝殿中。一袭白布盖的分外刺眼。

“陛下,主阁被齐卫打开,发现路上撒有撕碎的信,尚可复原,陛下可要过目?”

“过。”

他说的话与往日不同了。

“阿七,你今晚在朕的乾清宫住下罢。”

她诺了。

她自然留帝一人回味,过程如何一问淮信便知。

“殿下,你觉得是她自戕所死吗?”

徐契目光呆滞,“是如何,不是又能如何,终究是死,她本作恶甚多,奈何皇兄宠爱,可所做抵不过一人的情感。”

“是啊,可当年迎娶姜知府嫡女我可觉得要流传千古啊,你不知道你皇兄那时多欢喜。”

“是陛下欠她的,还是徐家欠她的。”

“殿下,你母妃的事别太介意了,都许多年了,再想也无果。”

“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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