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胡大时机选择的极好,可惜武功太差,还是让那人反应了过来。举起双手间的铁链挡住胡大单刀,琵琶骨传来的痛楚痛彻心扉,咬着牙倒吸冷气,冷笑道:“你这些天总共抽了我两百一十三鞭,我都记得。”

胡大也不是没想过偷偷溜走,但他胸怀野心。陆修远已被他当做通往成功的捷径,故而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踌躇良久才决定砍这一刀,好教陆修远欠下自己天大人情。万没想到能被他挡住,冲着他背后的陆修远大喊:“快动手!”

那人偷袭成功,全靠陆修远大意。那一掌虽然打在陆修远身上,实际威力绝对称不上大,陆修远最大的伤还是那根插在腰间的树枝。听到胡大的喊声,心中也怕陆修远从背后偷袭,右脚看也不看就朝后踢了一脚。

浑然没想到胡大又哈哈大笑道:“你中计啦。”左手从怀中掏出黑乎乎的一物,就迎面砸来。两人距离太近,那人压根就看不清楚,偏头躲开,冷笑道:“你这扔暗器的手法跟你师娘学的么?”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哐当”一声瓷器破碎的脆响,原来那是胡大刚刚揣进怀里的酒壶。胡大哈哈大笑,说话油腔滑调,流气十足:“对,跟你娘学的。”那年轻人这几日接连被胡大李二张三折磨,心中怒气几乎可以烧上须弥山了。听到胡大这话辱及亲娘,这便犯了他最大的忌讳,咬牙想着拼一下扭断他的脖子。正在此时,陆修远拼着腰间剧痛,飞身而来一拳砸在年轻人后背上,年轻人吐出一口鲜血直扑胡大。胡大眼疾脚快,一脚踹在那人的腹部,不料那人却双手抓住胡大右腿,将他甩了出去,砸在墙上。

他身受重创双臂被废,往日里的十成功力现在就连一成都使不出来,胡大虽然砸在墙上,但并未收到内伤。眼见陆修远渐渐缓了过来,知道再不走等两人联手那就再也走不了了。瞪了陆修远与胡大好几眼,似要将这两人的样貌牢牢刻画在心底。

胡大暗忖:这小子连我打了他多少鞭都记得,比老子还要睚眦必报。今夜若是让这小子一旦逃了,将来会是天大的祸害。二话不说提刀就要再战,却不料那人转头就走。他琵琶骨被穿,但双腿经脉却未被挑断,虽然脚上还戴着脚镣,却也不是胡大可以追上的。

此刻张真正在跟刘三吾述说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说道动情处,那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彷徨去山洪暴发一般倾泻而出,伏在刘三吾怀中涕泗横流,痛哭起来。

刘三吾抱住张真上身,轻揉他的长发,叹息道:“好孩子,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那位吕轻侯吕大侠我见过,他死的时候我离他不足十丈,没想到因为我,竟害了这么多人?”说罢眼中也泛出无限悲痛。

张真摸干眼泪道:“先生,我们走吧。”

刘三吾突然正色道:“救我一人,不该有这么大的阵仗。真儿。现在九江城远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平静,定是有人拿我做局,挑起武林与朝廷的纷争。却不知是不是皇上本人,要一举灭了这些武林江湖中人,为皇太孙开道?当年皇上下旨要各门各派交出本门绝学,不得藏私,违旨者皆斩!一举镇压了武林江湖二十余年。如今看来,是有人不甘寂寞了,你速速离开,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卷入这场风波。今生今世不得踏入应天府一步!”

张真倔强道:“要走一起走!”

刘三吾收拾心情后道:“其实我与信儿若只是想活命,何其简单?只需在那份名单上加几个名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皇上何其欣赏陈安,那陈安只需在皇上面前服个软,状元郎八成仍旧是他的。但读书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现在若是跟你走了,岂不是证明我与信儿、陈安都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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