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陆修远忍痛拔出腰间树枝,一手抹药,疼得脸色发青,看得胡大嘴角抽搐。陆修远却道:“当真是侥幸,那人受伤不轻,若非如此,这根小树枝再深一寸,我这条命就得丢在这了。”

胡大道:“可恨我在这里荒废光阴,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教这小子跑了。对了大侠,你如今可还走得动路?”

陆修远何等精明?一听便知道这是胡大催促他赶紧追人。现在情况也确实危急,顾不得人情世故,一旦教那人跑了,锦衣夜使追查下来,即便救出刘三吾,仍旧是谁都跑不了。稍稍运功,所幸受得都是外伤,不影响内力运行,点头道:“可以追!”

二人追了一小会儿,忽然脚下绊了一下,多亏陆修远身手矫健,单手撑地才没摔倒。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二与张三,此刻两人惊目圆睁,七窍流血,体温尚在,气息已是半点都无了。陆修远稍稍一想,便已明白这二人这几日也时常折辱那人,想必是动弹不得的二人刚好碰到那人逃命,便就此送了性命。这两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终究算是死于自己之手,一时间也有些惆怅。

胡大微微叹息,与这二人终究还是有些交情,但随即一想,却又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两人一死,自己倒是可以将好些见不得人的事推到他们身上,忽然想起一事,惊道:“怎么声音没了?”

原来那人琵琶骨、手脚都锁着铁链,虽然还能用出轻功,但铁链拖地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地牢中仍旧清晰可闻,不料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已经悄无声息,不由得大惊:“莫非已经逃出了地牢?”

陆修远怕那人逃脱,更怕他在地牢外将门反锁,那自己这些人就只能等着天亮被锦衣夜行瓮中捉鳖了,不由得开口大喊:“小张,小张,截住他!”

紧接着锁链声又响起,有人在不远处大喊:“劫狱啦,有人劫狱啦!”

陆修远一怔,听出是那人的声音,暗忖道:“他莫非没逃出去?”随即反应过来,此人必定是乘着张信与刘三吾说话之时,放轻脚步,偷偷躲在门外偷听,不顾腰间剧痛,快步追上前,大喊:“有人偷听你们讲话!”

忽见刘三吾牢房内闪出一道身影,追着铁锁声而去,陆修远认出是张真,这才停下步伐,望向牢房中正在闭目养神的刘三吾道:“刘大学士……”

刘三吾还未等他说完,闭目开口道:“不必说了,你们去吧。”

陆修远听出刘三吾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不由得皱眉,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刘三吾继续道:“我方才听真儿说起你,也是个读书人,当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过轻于鸿毛的道理。其他的也不必多说,真儿都劝不了我,你更不行!只是真儿一直在他父兄的保护下,涉世不深,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陆修远还要再说,就听胡大催促道:“刚才动静,大有可能已经惊动衙门里的值守的锦衣卫,可不要拖延时间!”

胡大不知道锦衣夜行,陆修远可知道他们比锦衣卫恐怖多了,因此想了想,这才明白锦衣夜使怎么敢这样将刘三吾随随便便关在这里。以儒家后生礼作揖道:“学生告别恩师!”

刘三吾睁眼疑惑道:“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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