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方快车号17（1 / 2）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酷热的夏季是探索北极最好的时间，太阳的热量会使一部分冰川融化，露出狭长的冰缝，船队也更容易深入极地。
斯比尔特拥有一个广袤的北方冰原，但帝国曾经与那里的“土著”霜雪王国有过一段不太友好的过去，虽然现在双方在信仰上达成一致，但那也只是让冰冠教堂在冰原上建造起来而已。
斯比尔特一直防范着这一群冰原人，雅克萨——帝国最北方的绿地一直建制有完备的骑兵，在那个满头白发的骑士王苍翠伯爵的领导下，组成北地联盟拱卫着北方。
任何想深入北方的探险队都希望从最北方的陆地出发，但他们总是不能得偿所愿，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稍好一些的位置，一个贸易、经济、政治更合适的地方——“御前铁壁”希尔达诺斯。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列马车行驶在希尔达诺斯的街道上，纳坦和艾肯相对坐着，注视着周围错落的建筑和繁忙的行人。
“馆长，你知道吗？在那个方向是帝国的首都，用国家名字命名的地方——斯比尔特，人们也更乐意称呼它为王城。”
纳坦指着太阳的方向，为艾肯讲解着地理，“我知道，纳坦。”
“与之相反的那个方向，就是那边…被称呼为深渊。”
“以前，身处希尔达诺斯都可以看到那个方向有一棵巨树，一颗无比巨大塑造了伟大文明的地方，在天空划过巨石之后，那里被无尽的腐化所占据，被那些自称神明的怪物所占据，而且直到现在它们还在不断地侵蚀我们。”
“希尔达诺斯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所有罪恶，底层人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比不上那个，三圣会的血医只是帝国阴影里极小的一部分问题，而那才是人类的威胁。”
“如果那场战争我们输了，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毁灭了。”
艾肯不由得问道：“神明？比如贪婪子嗣？还有那场战争是什么？斯比尔特历史上讳莫如深的那次神圣战争？”
“不，贪婪子嗣不过是投靠它们的一个可怜虫，我们将那些从天而降的怪物称呼为外神，外来的神明。”
纳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超凡力量在我们的定义上被称为登神长阶，一共十二层阶梯，再往上被称作半神，每一个半神都具有近乎无尽的寿命，而且他们只要不陨落，在无尽的岁月中他们注定成为真神。”
“但是，在真正的神明之上还有一些东西，那就是外神，一群由深渊裹挟而来的怪物。”
“神圣战争就是在与外神打，在大地和天空相连的时代，那场战争激烈得难以想象。人类、巨龙、荒野半神乃至久远的古神都参与了那次战争，大地震荡，海浪滔天。大地和天空的连接被斩断，现在剩下的只有树根——深渊之地。”
“真神没办法抵挡外神吗？这么说来，神明的强弱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或许吧，据我了解，只要真神获得星辰之力，他们也能抵御外神，不然我们怎么赢的？”
“星辰之力，那是什么？”艾肯望着天空中的太阳轻声问道，那阳光并不夺目，温暖中少了一丝灼热。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纳坦随着艾肯的目光望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么我有机会成为神明吗？既然身处超凡，恐怕每个人都会发出这等疑惑吧。”艾肯不由得摩挲着戒指，那超脱一样的力量让他沉迷，“成为神”这将是多么夺目的光彩。
“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博物馆馆长的力量来源与我们不一样，藏品越多力量越强。”
【我们越富有，我们就越强大。】
“那么我现在达到什么层次了，纳坦？”
“刚刚踏上阶梯。”纳坦的眼角仿佛在微笑，“但是，在另一段时间中，那位馆长很强。”
艾肯知道纳坦说的是什么，那段失踪、或者说并未发生但就那么突兀出现在纳坦记忆中的历史。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
纳坦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段独立的记忆中，那个伴随太阳光芒缓缓落下的人，漆黑的头发，深邃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以及那洁白的微笑，他垂头看着地上跪拜他的平民，扫视着华丽但肮脏的城市，“哦，这是哪？黄金时代的欧罗巴？那我不如就叫…”
“亚瑟·路！”
当这个名字从纳坦的口中说出，原本戴在艾肯手指上的戒指忽然散发出光芒，那突如其来的黑暗将艾肯的思绪笼罩，在一片茫茫中艾肯看见了两个人。
一个全身笼罩着金色光芒的人，牵着一个金色头发，雪白肌肤的女孩。
“呐，就像这样…”太阳的光芒在他的手中不断变幻，然后变成了一把长剑，然后缓慢地交到女孩的手中。
那长剑极其华丽，通体由黄金构成，点缀有炫目的宝石，而且比女孩的身高还要长。
“这把剑就是你的礼物，生日快乐，我的…”
“馆长！”
激烈的摇晃让艾肯缓过神来，刚才的一切仿佛幻境，揉了揉眼睛，看着纳坦焦急的神色，轻声说了句：“没事，纳坦，看见了一些东西。”
“我不建议你现在去看那些东西。”纳坦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见艾肯已经缓了过来接着说道，“神明并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无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还是深渊那边的。”
“不要尝试窥视神明的真实。幸好在现在这个时代，越是强大的神明，越是表现得如同普通人，你不会过多地看见祂们。”
“为什么，纳坦？”艾肯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针锥了一样，剧烈的刺痛感让眼泪止不住地流。
“神性的存在是神明抵御外神的重要武器。外神在狩猎神明，神明也在狩猎外神。只有那些疯狂到极点的神，那些投靠外神的神，祂们才肆无忌惮地出现在物质世界，传播那所谓的力量，但这力量本身却将他们害死。”
纳坦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伤，那种苦痛甚至浸染到艾肯的身上，那种带着绝望的情绪莫名地缓解了艾肯的痛苦。
“我知道了，贪婪子嗣一定属于那种疯狂到极致的神明，对吧？”
“没错。”纳坦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呵呵，怎么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我们好像跟这个家伙不太对付呢！”
“哈哈，没错，馆长。”
太阳的光芒照耀在马车上，仿佛为其镀上一层金光，但这光芒里没有那种炽热感，哪怕现在是夏季的正午也不例外。
“对了，纳坦，西尔斯他们的力量到达了哪一阶梯呢？”艾肯突然发问道。
“西尔斯？他估计到了第四阶，那个神父——博图加尔起码是第五阶，就算是赛伊达也到了第三阶。”
“赛伊达？她比我强这么多？”艾肯的表情有些吃惊，“我没觉得她有多厉害啊！”
“人类能够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内心。”纳坦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港口说道，“有些人的力量强弱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馆长如果你读过帝国科学院提出的那一个问题，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