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方快车号17（2 / 2）
“什么问题？”
“世界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
【普罗维斯！】
……
正午，就时间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适合远航的时段，明媚的太阳让人昏昏欲睡，但是对于杜克男爵来说，那是一天中最为美好的时间，特别对于他这种北极航线的探险家。
在夏季，北极的天空中会出现日不落的景象，那被资深探险家们称为“太阳的恩赐”，但对航海知识匮乏的船长来说，那就是噩梦——你永远分不清自己位于哪里。
杜克站在船首的顶端，他看着那浩瀚而深邃的海洋，用手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黑褐色的小包，摸索着拿出一枚雕刻着浪花的金币，然后抿了抿嘴，将金币抛向大海中。
看着那深邃的海洋渐渐将金币吞噬，杜克回过头来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让大家准备好，北方快车号要出发了…顺便通知一下赛伊达小姐，船要开了。”
“北方快车？看来我们的船长先生品味很独特。”艾肯和纳坦走下马车，一眼就看到停放在港口的新式船只，由铁皮包裹着的一艘三桅帆船，船头是“涌动之潮”的半身像。
“我们的船长大人是一位传统的英格朗姆人，就算在那座贸易港口城市里能用‘涌动之潮’做船头都是极少数，我们或许还会碰上一位牧师或者骑士。”
纳坦看着那船头不断浮现的超凡波动微笑着说道，那股浓郁的海鲜味已经涌入他的鼻腔。
“馆长！”
赛伊达的声音总是比她的身影更快到达，一身干练的黑色制服已经换成了更为清爽的衣物，青春靓丽的眼神终于击碎了黑色的浓郁。
蓝色的电弧伴随着赛伊达的双手在艾肯的背包中不断翻动，直到找到了安希尔才罢休，白皙的脸庞不断揉搓着一摊黄褐色的皮毛，口中不断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西尔斯！”
艾肯看向那个位于赛伊达身后的男人，黑色的大衣似乎跟他无法分割，皮质的锁扣将衣物收拢得很好，配上那略带忧郁的眼神，艾肯保证西尔斯在酒馆里非常受欢迎，甚至在酒会上还能收获不少贵妇们的青睐。
“馆长。”
“我们之间可以直呼姓名，你叫我艾肯吧，听着馆长总是有些不舒服。”
“好的，艾肯。”西尔斯淡淡地回答道，西弗也从口袋里钻出了半个身子，灰色的耳朵耷拉着，精神不太好，“西弗低估了船只的摇晃程度，她有点晕船。”
“哦，真可惜。对了，船多久走？”
“马上，我们该上船了。”西尔斯侧开身子，让艾肯和纳坦能够带着东西上船，“东西你们需要自己拿上去…或许，等到功勋够了，我可以帮你们向神圣议会申请纳物包。”
“纳物包？”
“科学院研究出来的东西，用来放东西。”赛伊达一手举着安希尔，一手将腰间那个黑褐色的小包举起，“以后做异地任务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麻烦。”
“看起来不错。”艾肯的口中透露出赞叹，有这种东西可以省下多少麻烦。
纳坦看着纳物包说道：“神奇的生物。”
“呜！呜！呜…”
船只发出一阵声音，急促地催促着人们上船，它已经准备好驶向未知的目的地了。
“看来杜克男爵等不及了。”
“英格朗姆人对时间很敏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涌动之潮，祂那永远暴怒的脾气就算英格朗姆人都不是很好打交道。”
艾肯和纳坦被分配到一个房间，看那带路水手的眼神，他对艾肯能在船只中层拥有一个房间有些不爽，但出于畏惧，他仅仅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情绪。
伴随着海浪和那微微吹动船帆的风，北方快车号在驶离港口，当它涉入深水区便会转向北方，沿着海岸线不断前进。
对于刚踏上船只的艾肯来说，正午的时间显然不是在船舱休息的时候，幸好纳坦早有准备，他们俩一人一根鱼竿，靠在船头右侧呼吸着湿润的海风。
“钓鱼，这种天气可真不错。”艾肯的脸上带着一丝惬意，选择这种度假方式真不错，“我还没海钓过，不知道今天晚餐能否加餐呢！”
“海洋在很久之前可是十分令人畏惧，它的深邃和阴暗对于人类来说太过于恐怖。”纳坦将手中的鱼竿抛出，“但是人类的好奇心却会击碎恐惧，他们对于未知总是有极高的热情，他们渴望名垂青史的机遇，可惜的是这种人万中无一。”
“但是这毕竟有机会，不是吗？”杜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边，他的短络腮胡配上一身贵族船长的造型还挺有格调，语气中淡淡的憧憬和忧郁的气质简直是贵妇杀手。
“但是更多的人一去不返。”纳坦的目光没有看向杜克，他手中的鱼竿在轻微地上下浮动着。
“那是他们不尊敬‘涌动之潮’。”杜克将船长帽微微抬起，咧嘴一笑，这时候艾肯才注意到那张不像是饱经风霜的脸颊。
淡蓝色的眼珠深陷在眼眶中，略带疲惫的眼神和高耸的鼻梁将这个男人的面容刻画得分外英俊，但那种不着调的身体语言毫不掩饰地表明他其实出身并不高贵。
“那么，杜克船长，你想要怎样的机遇呢？”
杜克哈哈一笑，对于艾肯称呼他为船长而不是男爵而高兴，“我在尝试获取我们世界的边界。”
“迪瑟。”纳坦突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没错，”杜克将双手放在船舷上，用略带憧憬的语气说道，“那个提出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圆的人。”
“那叫球，”纳坦反驳道，“但他终其一生也没有证明这一点。”
“嗯。”杜克点了点头，“所以我需要去证明。”
“你拿到了哪个东西？”
“没有。”杜克微微眯起眼睛，“但我根据他留下来的资料复刻了那个导航仪。这个由原始机械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构成的奇怪仪器，怎么不会让人生起探索的念头呢？”
“听起来不错，就像是在追寻着历史的轨迹。”艾肯补充道，这种感觉很像他在学习时候那种在茫茫书籍中追访先贤的感觉，那种一步步跟随先驱，见证他们走过的历史的感觉。
“对啊！”杜克看着远方被阳光照耀的海面，然后大吼道，“中鱼了！起杆！”
伴随着海面浪花的翻滚，一条身体修长的鳕鱼出现在海面上，随着纳坦舞动鱼竿将鱼甩在甲板上。
“鳕鱼？这可真不多见。”杜克看着那摆动的鱼身略带疑惑地说道。
纳坦看着远方海面，幽暗和深邃似乎浓郁地化不开，深绿色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