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巴伯18（2 / 2）
“嗯。”西尔斯并不适应跟这种人交流，他的话总是十分朴实，相比之下赛伊达虽然脸上有些嫌弃，但更愿意稍稍看一两眼。
“走吧。”艾肯摩挲着戒指，然后从口袋中掏出安希尔放在肩上，率先从船只上下来，踏上布满鱼腥味的码头。
【臭鱼味！】
“这股臭味真难闻。”
纳坦抱怨着味道走下了船，当他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还是少下几场雨吧！鱼腥味是洗不干净的。”
西尔斯从纳坦的话中貌似读出了什么，将一柄漆黑的长剑背负在背后，装好子弹的枪也在大衣的下方凸出了轮廓。
“我讨厌下雨！”赛伊达扔给艾肯一件特殊毛皮制作的雨衣，然后自己也套上一件，“而且这里的空气黏糊糊的。”
“我们只需要找到酒馆，搬几桶酒回来就行，其他还是不要动。”
杜克领着众人慢慢向着城镇走去，在这群人中或许只有他最为熟悉这些帝国的临海城镇，“我们只需要找到这座城市的中心干道，然后就能找到酒馆。”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空中缓缓落下，城镇似乎被遭受了一场洪水，树木的枯枝和废弃的石料浸泡在积水里。
“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大作，豌豆大小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下，汹涌的雨幕出现在艾肯他们面前，能见度立马下降到十几米。
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散发出一股灼热，艾肯在雨幕中好像看到了一个弓着身子的人影，但想要再次看清的时候便再也找不到。
“92！”
纳坦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个数字，艾肯碰了碰他的肩膀问道：“什么？”
深绿色的眼睛中好似散发着光芒，“92！美人鱼！”
一股淡淡的不妙出现在艾肯心中，他紧接着听到纳坦补充道：“092号藏品——【美人鱼雕像】。”
“美人鱼？呼…听起来还不错。”
杜克带着大家冒着大雨前进，在他终于分辨出脚下的路是由整齐的石板构成后，他相似找准了方向一样加快了速度。
“三十二…三十三…该死，这个城镇有多大？”
杜克在盘算着他们经过了多少栋建筑，依据酒馆大致位于城市中心的计算方法，他可以大致估算出这座城镇的面积。
但随着数字越来越多，杜克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震惊，这不是他所记得的任何一个临海城市，它太大了，而且处处透露着陌生感，可怕的是这种陌生感对于杜克来说有些不妙，恐惧不知怎么突然爬上杜克的心头。
“四十八。”西尔斯看着远处说道，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倾盆大雨中指引着方向，那微弱的光照亮了酒馆的招牌——“飓风”。
将湿润的衣服脱下，一行人慢慢走进了酒馆，里面很空旷而且比较干燥，似乎没有受到外面大雨的影响。
“衣服都晾干一下吧！”杜克向着柜台走去，但很快被一柄火枪指着脑袋，“喔嚯！小心，伙计！”
一个几乎完全白了头发的老男人站在柜台后面，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极其浓郁的不信任，食指搭在扳机上，似乎准备好了给杜克一枪。
“稳住！好吗？我们没有恶意。”
艾肯急忙说道，而且制止了西尔斯的举动，他看着老人那有些泛黄的脸缓缓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不小心闯入了这里。”
摊开的双手并没有取得老人的信任，但艾肯接着说道：“酒馆里的食物还有很多对吧，但是你的身体已经缺少盐分了，脸色发黄，而且手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我有很多熏鱼，孩子，我只是老了。”锐利的眼神慢慢变得平和，老人的火枪慢慢从杜克的脑袋上移开，“你可以叫我老巴伯，你们是谁？怎么到这来的，镇上应该没有人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被海雾迷惑了方向，不小心驶入了港口，那里还有我们的一艘船。”
“海雾？”老巴伯吧嗒了一下嘴巴，“你们真是幸运，在灯塔都熄掉的情况下没有撞上暗礁。”
“对了，巴伯，镇上的其他人呢？”
“我说了！镇上没有人！”老巴伯突然发火，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镇上没有活人，所有人都被献祭给了海神，那些怪物、那些鱼人！”
“鱼人？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任何活的东西。”艾肯不由得想起那个在雨幕中看到的人影。
“那是雨还不够大！”老巴伯一边回答着艾肯的问题，一边为西尔斯他们倒上一杯酒，“瑟克的烈酒很驱寒的。”
“瑟克？这个城镇叫这个名字？”杜克接过话来，“我还没听过这个城镇。”
“二十年前，这个城镇不过是个小渔村，是那个金矿导致它突然富裕起来的。”老巴伯对着酒瓶喝了一口，辛辣而馥郁的果香在他的口中混合着。
“或许就是那些金子引来了那些鱼人，该死，我就知道，卡尔霍恩家都是一群疯子。金子才不是瑟克可以占据的东西，我们甚至没办法合理地利用它！”
“那个金矿在哪？”西尔斯明显注意到老巴伯的话，他那敏锐的思维让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嗝…你们也想要金子？没用的！那个金矿几乎全部淹没在水下，开采很困难的。不过你们或许可以碰碰运气，在找到几块金子后被献祭给海神？哈哈哈！”
老巴伯从柜台下拿出一条熏鱼，锋利的小刀一切就是一块，就着烈酒狠狠地咬上一口，好似自己将永远吃不到了一样。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逃出去。”赛伊达的手臂上闪动着蓝色的电弧，那突兀出现的东西使得老巴伯愣住了。
而西尔斯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震惊，只看着西尔斯缓缓走进柜台，看着最高处放着的那个镀金雕像，“天使？难怪你可以活下来？”
金色的丝线缓缓从西尔斯的手掌中出现，然后在空气中扭动着爬向雕像，那弱不可见的光芒微微亮了几丝，连带着酒馆外的那盏油灯都猛地闪了一下。
“至高教会？”
偏远的城镇没能认出至高之眼小队，但毋庸置疑的信仰却依旧在这里闪耀。
老巴伯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尊敬，他从墙上撕下一张皮制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就是金矿的位子，而酒馆在这。”
“几乎横跨了半个城，金矿在城边的密林里？”杜克估算着距离，在被风暴席卷的城镇里可不好走直线，这会消耗他们大量的时间。
“我们反正也没办法走，风停了，船没办法驶离这里。”
“船上需要淡水，我们起码得带回一大批粗制酒。”
“酒馆里所有的酒都可以带走，只要你们能带我走！”老巴伯淡淡地说道，“而且我知道怎么到这个金矿更近，镇上的人都有一些自己挖掘的地道。”
艾肯跟杜克还有西尔斯对视一眼，然后对着老巴伯说道：“我们带上你，但你要告诉我们这座城镇里的一切。”
“当然，成交！”
一只黝黑干燥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艾肯看着老巴伯的眼睛，那里面只有真诚，然后一把握了上去，“成交。”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