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鱼祭司19（1 / 2）
尖锐的鱼刺就着黑色的汁液在地图上勾画出一条路线，老巴伯看着地图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知道的，大家都不想被发现自己在偷金子。”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西尔斯用手指丈量着距离，他在尝试将整张地图背下来。
“嘿嘿，酒馆是大家最容易吐露心声的地方。”老巴伯又喝了一口酒，“只是大家挖了那么多地洞都没有找到金子，看来卡尔霍恩家找到的是一个涵洞，不知道有多深。”
“嗯，知道了。”
“而且，你们要小心，金矿里有水，说不定那些鱼人都占领了那里。”
“鱼人…”艾肯不由得看向纳坦，他似乎从一进门就没有从柜台上的天使雕像移开过目光，西尔斯都是顺着纳坦的眼神才发现的天使雕像。
“馆长，鱼人这种东西跟你的认知似乎不一样。”纳坦转头看着艾肯，“那是一群上半身是鱼，下半身类似人的东西，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嘴坐落在肥硕的脖子上，狡诈的绿眼凸出眼眶。”
“那这还是美人鱼吗？”
“对于人类来说可能不太漂亮，甚至作呕，但它会迷住那些同等奇怪的怪物，无论对方是什么。”
艾肯听着纳坦的话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无论是什么？那如果是神？”
对上纳坦那双深绿色的双眼，艾肯并没有将心里的东西说出来，那双眼睛已经给予了艾肯回答。
“是的，无论是神明还是怪物，只要他们同等奇怪，那就会迷住。”
“博物馆的藏品都有其独到的地方，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唯一性。”纳坦解释道，“而唯一性这一原则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神明！”
暗沉的天空爆发出一声怒吼，伴随而来的是另一场汹涌的暴雨。
“这雨像是下不完的一样。”杜克拿着一瓶酒站在门口，辛辣和芳香在治愈着那有些冰冷的皮肤，“喂，要我说不如就你们去吧，反正我去也没什么用！我还是在酒馆里喝点小酒！”
“也行。”
西尔斯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幕，将黑色大衣的领角拉起反扣在头上形成一个简易的雨衣，“走吧，金矿还有点远。”
行走在毫无人烟的城镇里，听着伴随风声吱呀作响的破旧门板，瓢泼大雨在渐渐淹没这座城市。
塌方形成的水坑比比皆是，大部分都是由于城镇居民的私自挖掘，但现在它们构成了极难行进的通道，特别是在大雨中。
“瑟克。”
西尔斯隔着厚重的雨幕看见了那座雕像，位于城镇正中心的漆黑雕像，那由巨大整块黑曜石雕刻的东西。
杂乱而粗壮的头发几乎将整个头给笼罩，一个高大壮硕的人端坐在王座上，他看着大海的方向。
“神明崇拜？我以为他们都信奉至高神？”赛伊达走得很快，她看着雕像那完全不是人的手臂，“这种爪子？某个落魄的荒野半神？”
“不，祂来自海洋。”
纳坦和西尔斯几乎同时走到雕像的背面，那把王座上明晃晃地雕刻着代表水的炼金学符号。
“我们还有代表水的荒野半神吗？”
“我们没有代表水的半神。”
纳坦和西尔斯的对话几乎同时响起，然后西尔斯的眼神就突然锐利起来，“袭击！”
爬犁、木棍、铁质农叉，几乎任何东西不要命地向着艾肯他们投掷而来，密集的雨幕不仅遮住了投掷的轨迹，而且让他们防不胜防。
赛伊达在雨天似乎不方便使用她的特殊能力，艾肯拿着长剑护卫在她周围，虽然投掷的东西杀伤性并不高，但是一直被困在这里是很麻烦的，在这种环境下体力的消耗是极为剧烈的。
“西尔斯！”
“麻烦你了，纳坦…”西尔斯有些含糊地念出了纳坦的名字，这种突发情况需要大家合作应对，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他们中有冰雪女王的信徒就好了。
“没问题，我会给你附加一个魔法，‘驱逐’。”
伴随着纳坦的手掌拂过西尔斯的头顶，天空落下的雨仿佛受到了什么遮挡一样远离西尔斯，这突如其来的“伞”使得他周围的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是鱼人！等我！”
西尔斯拔出长剑飞快地冲了出去，一连串的水花伴随着利刃仿佛在雨中跳舞，一道道血线在艾肯他们脚下汇聚。
“雨好像小了？”伴随着艾肯的话，天空中落下的雨就那么突兀地停了下来，一具具鱼人的尸体出现在地面上，紧接着他就听到西尔斯的大吼。
“来帮忙！一个祭司！”
顺着声音望去，西尔斯和一个拿着华丽旗帜的鱼人相对而站，绿色的眼睛仿佛从利齿中挤出了一个位子。
艾肯看到旗帜上似乎是一个什么东西的画像，但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的时候，鱼人将旗帜卷了起来向着西尔斯敲去。
纳坦也顺势站在艾肯的面前，轻声说道：“馆长，你还不能直视这些具有神性的东西。”
西尔斯则趁着回击的空当，更快地将几块水晶石扔了过来，“一人一块，捏碎！”
“咔嚓！”赛伊达在雨停下的那一刻就冲了出去，一只手接住水晶石立马捏碎，另一只手抽出短刃伴随着蓝色电弧对着那张坚牙脸挥去。
“Ahf'ymg'ah？”
想要在两个语言不通的种族之间进行交流是完全不可能，而且这位鱼人祭司手中的旗帜有些奇怪，在连续的碰撞中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赛伊达！”
一柄黑剑趁着赛伊达攻击的间隙，直直对准了鱼人祭司的脑袋，但还是在半路上被那面旗帜挡住。
“L'ahlloigazath！”
三个小型水龙卷伴随着鱼人祭司挥动旗帜在平地上形成，然后对着人直直冲了过来，“闪开！”
等几个人躲开水龙卷，鱼人祭司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地上那些尸体都消失不见，要不是地上的雨水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淡绿色，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乎毫无痕迹。
“这是什么情况？”
“它们应该是想抓我们当祭品，颇为棘手的情况退而求其次用那些尸体，但是鱼人一般来说不会这么深入陆地，它们一般都在港口之类的地方出现。”西尔斯的表情有些疑惑，刚才那位鱼人祭司的反应有点奇怪。
“它们找错人了。”纳坦的表情有点奇怪，“它第一时间问我们是谁，当我们动起手时，它居然说了句讨厌，哈哈哈！”
“啊？那它们是什么东西？鱼人还有亲人派和反人派？”
“不，我更倾向它们在城镇里抓一些人类。”西尔斯将黑剑放在背后，“这座城镇有点大，老巴伯的话不一定可信，多半还有人类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