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启程18（2 / 2）

顾安生也想多收集点情报，“如果形体皆备，会是什么样子？”

言维若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思绪飘到了别处，直到两人进入一楼他才说道：“形体皆备者，堪为仙人。”

之后言维若没多做解释，顾安生也没打扰他神游天外，直到两人经过电梯时，言维若才突然回神停了下来，他灰白的双眸盯着光亮的金属门，兴致盎然道：“你打开了它？”

虽是疑问，可更多的却是陈述，顾安生也没有隐瞒，“嗯，里面连通了另一个世界，还有一只手打算冲出来，但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被吸了回去。”

言维若上前按下了箭头，可等了片刻，电梯门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亮起的箭头也逐渐暗了下来，言维若挑眉看向顾安生，那意思明显不过，顾安生也就听从指挥再次按下了上行箭，至于还会不会碰到那只大手他完全不担心，倒不如说身旁的这位爷没给它两巴掌都算对方运气好。

“叮咚。”

电梯门开启，相同的潮水从内部流淌向外侧，被血色笼罩的平原矗立前方，那只巨大的手掌果然再次冲出！

可这一次还没伸出半根手指，连同水流在内的事物全都被阻挡在了言维若前方。

他眼中的趣意不加掩饰，手也轻轻探入门内，但与门内的东西一样，他同样无法突破那层无形的墙壁，对此言维若还略感遗憾，“可惜了，难得一见，却进不去。”

说罢他轻轻挥手，门内的一切全都像是按下了倒放按钮被送了回去，躲在一侧的顾安生小声问道：“你真进不去？”

言维若随口道：“是可以进去，不过这地方也就没了。”

顾安生再次向后挪了几步，“那边是什么地方？”

言维若语气平淡，“共工的内部，也有人称它为归墟。”

顾安生眯眼瞅着言维若，“很失望？”

言维若坦言道：“是有点。”

顾安生索性不再搭理他，从短暂的相处中，他也慢慢发现言维若身上的一个特点，求知欲旺盛，当然这是美化后的说法，直白来说就是个乐子人，当然他也极有分寸不会干出什么毁灭世界的大事，可跟在他身边估计就不会太好受。

心中虽是这样想，顾安生暂时却没有独自游荡的打算，一部分是因为想知道更多秘密了解新生后的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在言维若身边反倒最安全也更安心，这点连他自己都忽略了。

看着一楼大厅内横七竖八、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门，顾安生问了句，“它们也连通着归墟？”

言维若扫视一圈说道：“它们背后是一些混乱的时空，归墟不是街上的白菜，所以才难得一见。”

顾安生点点头，老实的跟在他身后，顺着超市的大门二人走出了大楼，离开前言维若还让顾安生用超市内的编织袋拿了些食物和水，于是背着大包小包的顾安生跟在双手空空的

言维若后面，成了这无人街道上的风景。

步行片刻，顾安生看到了自己醒来时瞥见的被毁去一半的广告横幅，当时他还认不出上面的文字，现在其中的含义直通他的意识。

前半句已经十分模糊，只留下“103型血溶剂”七个字样，后半部分则文辞华丽，洋溢着一股广告宣传的味道，“仅需一次你就能衣食无忧，这是上天赐予的良机，是原矿石最大的恩赐。”

后面的文字更为细小，像是某种附带的说明，“相信我们不到百分之十的手续费是最合理的价格，我们所使用的是最新型的采集设备，无任何不良反应，你们将由此通往财富的大门，实现人生的梦想。”

言维若同样注意到了上面的内容，只不过他的关注点是“103型血溶剂”与“原矿石”这两部分。

“怎么听着像诈骗？”

顾安生嘀咕了一句。

言维若肯定道：“不是像，这就是诈骗。”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顾安生的心脏突突直跳，仿佛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召唤，他仔细观察眼前的景物立即被放大，只见在这条道路的尽头，一个全身血淋淋如同被剥了皮的人形生物颤巍巍站在街道口，他的一只眼从身后一点点挪到了前方，另一只眼从朝向天空的方位开始下移，渐渐两只眼睛汇聚为一道视线死死盯着顾安生。

对峙中顾安生发现对方裸露的筋肉开始有皮肤出现，逐渐清晰的脸部轮廓也有几分熟悉，随着表皮覆盖对方的体表，顾安生恍然大悟，“这是我！”

言维若带着几分品鉴的架势，摇头道：“曾经是你，不过这学习能力还是太差了，谁会将脑袋放在胸口呢。”

说着他又点头道：“嗯，这样才对，你得先构建脊椎和腰部，这样才能支撑起整个身体，不错，不错……”

听着他的议论，顾安生只觉得窝火，“他是在模仿我？”

“模仿这个词并不准确。”

言维若瞅了瞅顾安生，又将目光送向远处的人型生物，“他是在学习，当他离你越近他学会的也就越多，毕竟原本就是你的身体，残留的意识和习惯做不了假。”

顾安生无奈道：“我把它赶走？”

言维若一脸诧异，“你担心他会变成你？”

顾安生皱眉一脸纠结，“我只是有点膈应。”

“太丑了？”

“嗯。”

言维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等他学的差不多就会离开了，别忘了你还要靠他获取情报呢。”

顾安生眼神怪异，“你不会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吧？”

言维若飒然一笑，“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意思。”